啊,宋念玉還沒走?她找我又有什麼事?
我朝街裡一望,一輛黑色越野型賓士正停在裡面,車門微微開著。
“這個混蛋!”我暗罵了一句,主動走過去。
車裡空間很大,只有宋念玉自己,她正在吃一塊撒了辣椒末的披薩;這時的她活脫就是個最普通的小老百姓,拿著紙巾,一邊吸溜一邊擦嘴。
見我來了,她三嘴兩嘴把披薩吃完,迅速擦幹淨手和嘴,然後搖下車窗扔掉紙巾,再大咧咧地一拍自己旁邊:“過來,這裡!”
但我刻意離她遠了點,畢恭畢敬地道:“宋小姐,找我還有事兒?”
宋念玉瞪了我一眼,用力一拍旁邊的座墊:“混蛋,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坐到這裡來!”
我沒辦法,只好坐過去,屁股剛一落下,宋念玉居然很主動地挽住我胳膊,盯著我的眼說:
“俞凡,好樣的!剛才我走後叫天哥監視你們,你們鬧的事情,我透過qq影片看到了;我就說嘛,你不會幫楊光對付我的!可昨天我告訴我爸,他還不信....”
“打住!”我雲山霧罩地問,宋念玉,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剛才你還留人監視我了?還有你爸也知道我給楊光打工?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呀?
宋念玉依然緊盯著我,她的眼神特複雜,有釋然,有欣慰,也有遺憾和怨恨;她突然把我的胳膊往懷裡一拉,兩枚青春飽滿的大胸緊緊擠著我;我的腎上腺素立馬飆升了,想把胳膊拉出來,但她卻摟得更緊,還抿緊嘴,拿我的胳膊肘往櫻桃上頂,那櫻桃硬的像裡面有核兒似的,她專門用我的肘骨頂,好像在尋求刺激一般。
“你.....”我真慌了,她又瞪我一眼,把小嘴湊上來,狠狠吻住了我;那是個霸道而又彷彿蓄謀已久的吻,她大口呼吸著我的氣息,我則徹底僵住了,腦子裡像突然變空了似的。
宋念玉足足親了我有半分鐘,才放開;她長出一口氣,渾身好像舒泰無比,手也放開了我,輕輕拍著自己的鍍了一層細汗的胸脯,好像心跳的很快的樣子。
“.....你到底怎麼了?”我好容易定住神,張著嘴,不可思議地問。
頃刻間,她抬起臉,笑靨如花地說:“我沒事,只是借你的胳膊和嘴唇用一用,放鬆一下壓力,你別想多了。”
“......”我無話可說,嘴唇上的感覺是粗暴的疼,這家夥顯然沒有接吻的經驗,剛才她的牙都撞在我的牙上了。
“是這麼回事,”宋念玉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大腿說,兩年以前,楊光就帶著鉅款來到海都,把目光投向房地産行業,宋白把他視為潛在的第一對手,所以這一年在各個專案上都下足力氣,想把海都的蛋糕都攏在自己碗裡,叫楊光沒處下嘴。
但是,正因為宋白動作太大,又趕上今年政府強力調控,海都房價下跌,顧客追漲殺跌,房子賣不動,他的資金鏈面臨斷裂的風險,事情到了這一步,宋白不得不去拉遊資來幫助自己,而楊光,恰好在這時注資進來。
宋白今年的目光聚集於金霞區,楊光也緊緊相隨,因為海都其他地方基本都改造或開發完了,只有這個老城區還一直沒動,而且上級政府傳出訊息,省裡的領導們很關心金霞區的發展,有意對它進行改造。
可以說,海都本世紀的發展目標,就是成為一座國際化大都市,而金霞區,就是它最後一塊拼圖。這也就意味著,它是海都地産界最後一座大金礦,誰抓住它,誰就能成為新的敵國鉅富。
“而咱們學校北邊的小區,是金霞區改造的第一站,由於它潛力巨大,所以我爸付出極高的價格,才把它拿下來。”
說到這個宏偉計劃,宋念玉也激動極了:
“我們家心有餘而力不足,因此,這個專案有大量遊資,楊光也是其中之一,他注資進來以後,我爸爸一直擔心他會搞小動作,今天,這一擔心還真落實了——你以為,楊光派你和那女人來是為了談什麼問題嗎?他不過就是放個氣球,探探我家的底罷了!”
她描述的並不太詳細,但我已經明白大半了,楊光想從那個小區入手,排擠宋白的勢力,他真要那麼做的話,必經之路當然是拉攏其他股東,宋白當然會阻止,但他不知道宋白的底線在哪兒,所以先放一個無關痛癢的氣球來試探一下。
因此,我和許洋洋就是他的氣球,今天的會談他當然就不會出面;而宋家知道他的用意,所以一開始也沒打算跟我們談什麼;最可笑就是我和許洋洋,我們倆就是兩個傻比,被人當槍使了,卻還因為那點錢,而美的屁顛屁顛的呢!
理清了這些頭緒,我頹然坐在座椅上,真有種自己抽自己的沖動——我真特麼是個傻比呀,才大二,沒經驗沒人脈沒見識,哪個老闆會把月薪幾萬的工作送給我?我最近腦子裡裝的全是屎嗎?!
“你也不用太沮喪,所有的老闆都會拿員工當槍使。”正在我自怨自艾時,宋念玉忽地一笑,小手搭在了我膝蓋上:“你和許洋洋雖然被楊光利用了,不過,我保證,他確實很看重你們倆;他僱傭你們辦事,倒是真心實意的。而且,這也正是一個機會,你可以幫我家一個忙,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呢?”
“幫忙?”我抬起眼,疲憊的看著她:“你該不會想讓我演一出無間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