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農村的時候,沒少對付無賴。
我二嬸就是個全村有名的潑婦,有一年冬天,我奶奶在我家住著,二嬸來給她送黃米,等她走後,我奶奶才發現黃米裡早有了蛀蟲;她頓時氣哭了,要去找她討個說法,但我媽怕她們鬧起來,就把她勸住了,然後拿我家的黃米換給了她。
我奶奶特感激,在街裡誇我媽孝順,但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我二嬸耳朵裡,她立刻跑到我家撒潑,罵我媽,還把我媽的臉抓破了,我爸一怒之下揍了她一頓,她紅了眼,打電話叫來孃家三個兄弟,到我家打架。
那天下午,我放學回到家,剛好看到,二嬸帶著三個兄弟,正在圍著打我爸和我媽,我爸媽都被打得蜷縮在地上了。
當時我立刻氣瘋了,一把抄起大門旁的鐵鍬沖了上去,橫著一掄,先把她老兄弟放平了,然後咬著牙,跟剩下的三個一頓猛拍猛打;最後我雖然也受了傷,但二嬸和三個兄弟被我徹底打怕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敢來我家找過事。
那件事也給我上了一課,這世上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越善良,別人就越欺負你,你越兇越狠,別人就越敬著你怕著你;一直當個老實人,註定沒有好結果!
現在,我就抱著這種心思,先朝同事們笑了一下,加快腳步,來到那漢子身邊。
小潔姓章,我在他身邊蹲下來:“章叔叔,我是白總的親弟弟,白總今天去外地談生意了,過不來,你有什麼話,先告訴我好不好?”
那漢子長得跟章小潔很像,就是滑頭滑腦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聽了,立馬爬起來,死死拽著我的衣服喊:
“你就是這裡的老闆?你們是怎麼開店的!我女兒被人強奸了,還受了那麼重的傷,你說,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小潔蒙難,貝露丹迪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很誠懇地說:“章叔叔,小潔遇到這種事,我們店裡確實有責任,我姐也說了,這責任,我們絕不會推卸。”
“現在,小潔的醫藥費全由我們墊付,等她出院,店裡也會給她賠償,我們還會緊盯著公安局,爭取早點抓住兇手,還小潔公道,同時幫她索賠....”
我的話入情入理,但那漢子用力撕著我的衣服,狠狠“呸”了一聲:“你們這些城裡人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們必須今天就給我賠償,馬上!否則這店你就別想開了!”
我沉住氣,問:“你想要多少錢?”
漢子伸出一個巴掌,恨聲說:“五百萬!我女兒一輩子都毀在這裡了,這個數,少一分都不行!”
一聽到這個數,周圍的人立即炸了鍋,議論紛紛,說他獅子大張口,這不純粹是訛錢來了嗎?
但我一點都不吃驚,我淡淡地掃了周圍一眼,大多數人的表情很真實,包括趙哥,看來他們並沒有跟這漢子串通好,但有兩個服務生鬼鬼祟祟的,明顯心裡有鬼。
我眼睛一亮,因為他們正是在廁所裡說我的那兩個!
“混蛋,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們!”我暗暗罵了一句,又瞧著章小潔的爸爸:“章叔叔,我先說明一下,我也是鄉下人,不是城裡人!其次,我們全店的人,都很喜歡小潔,但是,五百萬實在太多了,從人情和法律的角度都說不過去,這不可能!”
也許是我說的太果斷,漢子頓時翻臉,猛力一推我:“呸!小b崽子!老子的女兒在你們店被人強奸了,下面還被插了一個酒瓶,她這麼慘,還不值五百萬?!你們他媽還是不是人!”
我被他推得後退了幾步,才站定,他又過來推搡我,邊推邊罵;我一直冷冷地看著他,等他情緒最激動的時候,突然問:“章小潔在哪裡住院?房間號是多少?你知不知道?”
漢子頓時愣住了,瞪大了眼,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