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立刻轉移了話題:“有兩個理由,第一,那些照片在宋白手裡,他為人或許還沉穩,但宋念玉可就不是那樣了,我怕她還記恨我,留個後手,把照片偷偷影印,以後再要挾咱們——而且,萬一她以周哥的名義發到網上,咱們找不到線索,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二,宋白之所以沉不住氣,也許是因為他和羅小茶有了聯系,或者他了解了羅小茶做事的風格,那個家夥更荒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宋白能威脅咱們,卻威脅不到她,萬一她一高興,對徐家或宋家動了手,那就全糟了,宋白非公佈照片不可!”
幽姐如夢方蘇,腦門蒙了一層虛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立即打電話給了宋白。
商量好後,我們再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幽姐和我光顧了膩著,連晚飯都沒想起來要吃。
幽姐拿來半盒德芙巧克力,我們各吃幾塊,補充了一點能量,然後便驅車到了碧海青天。
下了車,三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壯漢迎上來,監視著我們四周,把我們送上三樓一間叫“棕櫚”的房間,宋念玉、徐翔和一個眼神銳利如刀的中年人正在房內等我們。
宋念玉看見我,率先笑了一下,帶著幾分溫柔,也帶著幾分邪惡。
房間裡足有二十五六度,她穿了一件質地極好的粉底碎花連衣裙,梳著可愛的娃娃頭,頭頂戴一個白色真絲蝴蝶結,小臉紅撲撲的,坐姿優雅,儼然一個上流社會的乖乖女。
但見到她的笑,我渾身汗毛根卻不禁一寒,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個中年人就是宋白,他長得跟宋念玉很像,個子不高,但身上自然散發出一種雍容的氣度,令人一看便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大資本家。
宋白見了我們,從高檔皮椅上站起來,很和氣地抱抱拳,拽起了詞:“白老闆,承蒙光降,兄弟不勝榮幸!”
一聽他的聲音,我立刻認知道,張隊長影片裡果然也有他。
“艹!”我心裡狠狠咒罵:“當天縱容宋念玉那麼羞辱幽姐,笑得那麼惡心,現在又擺出一副斯文樣,真是披著人皮、深心毒計的畜生!”
但幽姐的表現更讓我吃驚,她落落大方地跟宋白客套起來,那樣子就像兩人不僅沒有仇恨,反而很和睦一樣;我心裡真是唏噓不已,草,究竟得受多少苦,才能這麼牢穩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呢?
他們寒暄時,宋白就不停地打量我,寒暄完後,他朝我微微一笑,說:
“你就是俞凡小兄弟?長得好帥,跟白老闆真有夫妻相,而且瞧眼神就知道是個真正的男子漢,難怪白老闆對你如此痴情....”
我卻不願搭理這個畜生,但幽姐彷彿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溫柔地看了我一眼。
我會意,想微笑一下,客套一句,但我的下巴就像被水泥澆築了一樣,僵硬極了;最後我只對宋白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宋白倒也不在意,我們分賓主坐下,宋白毫不拖延,立刻從一張桌子上拿起兩份檔案,命徐翔遞給幽姐,宋白說:
“白老闆,咱們敞開了說,昨天談的話,已經彙總成這份協議。你和俞凡小兄弟都看看,簽了字,這一頁就此翻過,以後咱們還一起喝酒打高爾夫,仍然是好朋友。”
幽姐掃了一眼,遞給我,我快速瀏覽一遍,兩份檔案是一樣的,內容簡單而又醜惡,只有兩條,概括起來是這樣:
一、對於小樹林一事,我宣告放棄追究宋念玉責任的權力,並保證必要時簽署相關的法律檔案。
二、作為交換,宋家手裡握有白幽兒一系列不雅照片,宋家承諾,絕對防止這些照片以任何形式公佈於眾。
我不禁皺起眉頭,對有錢人的無恥我已經麻木了,但真令我好奇的是,這份協議如果簽了字,那無疑就是宋念玉汙衊我的鐵證了,這種條件交換只要心照不宣就好,幹嘛形成文字,這不是大腦進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