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絢直截了當的問詢,終於算是讓秦任再次迴避這個問題。
秦任倒也不慌,微微一笑,一邊端起案几上的酒樽,一邊淡淡回道:“呵呵,這個自然,家主有令,我們秦家子弟,自然全力配合飛羽軍。”
“這就太好了,能不能勞煩秦兄,現在就把數額確定下來,這樣,我們飛羽軍也好安排接下來的分配方案。”
嚴絢不依不撓,繼續抓住這個話題不放。
一個參軍,做到他這個樣子,嚴絢也很無奈。
誰讓他們飛羽軍北上的時候,沒有帶上一個石韜那樣的施政小能手呢?
秦任面色終於嚴肅起來,著重瞧了瞧趙雲,這才將酒樽重新放下,嘆了口氣。
“不瞞諸位,說來也很是慚愧,其實在真定城內,我們秦家的物資儲存並不多,因此,對於嚴參軍的期望,或許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秦任拱著手,極為認真的拒絕了嚴絢的想法。
趙雲見此心裡不由得有些失望。
昨夜為了拿下真定城,秦家一次性就派出了七千人手,能供養得起這麼多人,秦任這時候居然說在真定城內,他們秦家的物資也不多,這理由可就有些太過牽強了。
不過趙雲還是盡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衝秦任擺了擺手。
“呵呵,秦兄言重了,既然此法不行,我們再想別的法子就是了。”
趙雲說完,又看向玄二。
不知是不是心底對於遠在益州的劉茂存著期許,這個時候他看向玄二,想的竟然是不知道劉茂會不會又有什麼其他安排,已經在真定城附近,暗中施展開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受控制的野蠻生長,叫趙雲無法抑制。
畢竟昨天他們才經歷了一次。
就如同這一次,秦家突然跳出來,助他們取下真定城一般。
而玄二這個聽風玄武營在此處的負責人,直接就被趙雲當成了劉茂在這裡的代言人。
玄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很快就捕捉到了趙雲的眼神,微微衝趙雲和嚴絢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稍安毋躁。
“正是正是,我們再想別的法子就是了,秦兄還請務必不要放在心上。”
嚴絢勸了一句,不過還是沒有死心,接著道:“對了,昨夜我聽子龍說,滹沱河上看到了秦家的大批船隊。不知能否請秦兄,撥出一部分舟船借與我們,然後以秦家商隊的名義,我們自行往東,去無極附近採買物資?”
嚴絢說完,秦任還沒反應,趙雲卻眼睛突然一亮。
這個辦法,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終歸嚴絢身為參軍,考慮事情還是比自己要周祥的多。
趙雲暗暗讚了一句,繼續看秦任的反應。
他卻沒想到,秦任這次的反應更快。
幾乎就在嚴絢聲音落下的檔口,秦任的聲音,已然帶出了三分的落寞。
“既然你說到船隊。”
秦任暗暗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臉,帶著一絲無奈。
“不瞞諸位,我秦任雖然身為真定秦家商貿主事人之一,可惜,船隊卻並不歸我所掌控。”
“因此,諸位想要使用船隊的問題,我需要專門向族長問詢,之後方能給諸位以回覆。”
“那就只能勞煩秦兄了。”趙雲接過話茬道。
剛剛嚴絢顯得那麼無賴,非要問出個結果出來,似乎顯得很是魯莽,其實正是解決了趙雲身為主將,不好直接追根問底的難題。
雖然秦任給出的答案,並不能叫趙雲滿意,卻也只能如此了。
如今拿下真定,秦家便只能當做一個可能的助力,卻決不能當做依賴。
“秦某慚愧!”秦任此時早已沒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