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臉上的嘲諷漸漸消逝,恭恭敬敬的衝著呂常拜了一禮。
“是張任錯怪呂將軍了,將軍勿怪。”
“沒有的事,只是公義方才所說的計策,太過兇險,恐怕將會導致麾下將士們陷入萬劫不復,我一時才沒忍住。”
“可是,除此之外,我們又哪裡有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
“這些百姓,又該如何?”
張任一連反問兩句,呂常方才提起來的氣頭,一下子沒了。
“是啊,又該如何?”
呂常自問,竟然是除了張任所說,毫無主意。
“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難不成,真的要兵行險招,為了救這些百姓,卻將自己麾下計程車卒推向險地嗎?”
張任見呂常再次陷入深思,只能閉嘴,目視著數百輛大車越推越近。
等大車離得近了,張任隨口和呂常說了一句,見他毫無反應,也不再多言,自行前去檢視那些大車。
雖然,他很想這些大車中有一部分裝的是糧草,可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隻能是妄想。
畢竟糧草對於他和呂常來說是個大難題,對於西涼軍來說,卻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北面的武都,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該死的韓遂!”
張任一邊策馬靠近大車,一邊又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如果不是韓遂,突然從討董聯盟倒戈,將諾大的武都直接讓給了董卓,廣漢屬國又怎麼可能毫無防備的丟失,益州北部也就不至於因為一個廣漢屬國,弄得全員焦頭爛額。
“大車裡面都是什麼,可曾查探過了?”
張任來到一輛大車前,向著負責押運大車的伍長問了一嘴。
伍長不敢怠慢,趕忙叫士卒們停下來,還自作主張的,去把大車上面蒙著的布篷給揭開了一絲。
“都是財貨!”
“啟稟將軍,已經全部探查過了,都是財貨!”
那名伍長剛剛答了一句,一旁突然竄出來了一名軍司馬,是呂常的麾下,應該也是他負責押運這些大車的。
得知果真如同自己猜測的那樣,張任滿心的失望,只能衝著那軍司馬點點頭,叫他繼續督運大車,自己再次返回去找呂常。
不管怎麼樣,總歸要拿出個方案出來。
或者鐵石心腸,將這些百姓仍在原地。
或者更為鐵血,將這些百姓帶上,但是不給他們糧草,叫他們自生自滅。
也或者,就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糧草撥給百姓們,然後帶領一部兵馬北上,劫掠到足夠的糧草,再行南返。
雖然說出來似乎辦法挺多,可是竟然沒有任何一條,能夠叫呂常和張任滿意。
當張任再次來到呂常的面前,還未說話,就聽到南方突然有極速靠近的馬蹄聲傳來,立即讓張任警惕了起來,轉身南望。
是一匹探馬。
探馬一路暢通無阻,直到來到張任和呂常的近前才被攔下。
透過了兩人親兵的查驗後,探馬一直奔到兩人近處,當即翻身下馬,雙手捧著一封文書。
“啟稟呂將軍,有秦郡丞後,又被董參軍加急轉來的州牧大人的親筆文書。”
“速速呈上來!”
聽到是秦宓和董熾二人先後轉來的劉茂書信,呂常不敢怠慢,趕忙叫親兵接了過來,當著張任的面直接拆開翻看。
才看了幾行,呂常卻是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滿臉的喜色。
“哈哈哈哈!主公啊主公!”
“公義,我們的難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