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難】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劉茂看著吳莧近在咫尺的小臉蛋,心內泛起前不久對她的思念,下意識地就將李商隱的無題給唸誦了出來。
其間的相思之情濃厚至極,吳莧只聽了一遍就感動的淚眼婆娑,依靠在劉茂的懷中,低聲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兩人正在這邊你儂我儂,低聲訴說相思之情,屋外春香剛走進來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面頰當即羞紅,慌不迭的就要退出去,卻被吳莧給叫住,讓她把醒酒湯給端了來。
吳莧接過去,親手為劉茂一點點喂下,不曾想剛剛喝完醒酒湯,劉茂就睡著了。
顯然喝的酒當真是不少。
與春香一起將劉茂收拾一番,將被褥蓋好,吳莧也不安歇,緊接著就拿來紙墨,趁著自己還記得清楚,將劉茂方才吟誦的詩文一邊默誦,一邊工工整整地書寫了出來。
字裡行間濃濃相思,叫春香看到也是讚歎不已。
“小姐,這是老爺做的詩文嗎?”
春香從小跟隨吳莧,幾乎是寸步不離,是以吳莧習文斷字的時候她也多少學了些,字也認得不少。
吳莧幸福的點點頭,衝春香說道:“夫君在外面空有酒色之名,別人卻哪裡知曉,他是將自己的才華都交託給了家室?”
春香的眼睛裡都是小星星,崇拜的看了眼床榻上安睡的劉茂,又道:“老爺真的是太低調了,如果老爺願意把自己的詩文散播出去,恐怕不止益州這些所謂名士,連那些文聖大儒之流也都要讚歎不已吧!”
吳莧微點臻首。
小心地把紙張吹了吹,將上面的墨水吹乾便仔細地收了起來,吳莧衝春香道:“好了,春香,這邊夫君已經睡下了,你代我去薑蓉那邊看看,沒事也下去歇息吧。”
“是!”
春香乖巧的點點頭就退出了房間。
吳莧將手中的詩文捧在懷中,心懷愛戀的不斷默唸,看著床上熟睡的劉茂。
僅僅片刻,吳莧就著詩文想入非非,臉色暗紅,當真想要一把就撲上劉茂的身上,卻突然想起了劉茂對她說過的十八歲才能破身,不免又有些失落。
不過,劉茂此時正安臥在床,偶爾還會低聲念道自己的名字,這讓吳莧心裡還是十分的滿足。
將詩文收好後,吳莧輕輕上了床榻,擁著劉茂,在他的唇上快速的輕點了一下,像是做了賊似的羞得滿臉通紅。
發覺劉茂並沒有絲毫的反應,吳莧也沒了失落,一臉幸福的緊抱住他,與他相擁而眠。
這一夜,竟是與兩人成婚那夜的景象是如此的如出一轍。
初平元年,四月中。
漢中太守劉茂率軍回返之後,一面命人在南鄭城外尋找一處僻靜之所,將一眾犧牲將士的骨灰埋葬,一面在城內鑄造高臺樓閣,建造忠烈祠。
這也是北上討董的時候,劉茂曾經對麾下將士們承諾過的。
如今返回漢中,也就是時候兌現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