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面容中帶著一如既往的自信,此時直接出列,向著主座的劉茂彎腰拜禮。
劉茂看到賈詡如此,心裡就是一突。
這傢伙,該不會是趁著自己不在漢中這段日子,在益州搞了什麼大動作吧?
賈詡在廳內彎腰拜禮,也不抬頭,這就開始了向劉茂的講述。
賈詡的聲調並不高,但是聽在劉茂的耳中卻是如同炸響,直把劉茂震得愣在座位上半晌說不出話。
“文和,你...”
半天功夫,劉茂才憋出這麼三個字來,內心十分複雜。
只是說到這裡他又停住,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賈詡才好。
賈詡拜在下面,仍然沒有抬頭,聽到劉茂的話,又等了片刻才道:“文和雖然為的是儘快叫主公主領益州,此次謀劃卻過於自作主張,其間或又有敗壞主公名聲之嫌,還請主公責罰。”
看著賈詡這個樣子,劉茂更加說不出話來。
前次想要將吳莧從雒城接到南鄭來時,賈詡便來過一次先斬後奏,那個時候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與今日竟然十分相似。
只不過,前次只是為了將吳莧接來南鄭,而這次是為了叫自己入主益州。
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賈詡在地下說完,發覺劉茂一直沒有任何的回應,正要再告罪,其他幾人這時卻紛紛站起身來。
“主公,郡丞為主公計,閻圃也是同意了的,還請主公念在郡丞一心為您謀劃,免除郡丞的罪責。”閻圃勸道。
石韜緊隨其後,拱著手站到了這兩人的身後,道:“主公,郡丞此次設計石韜附議,若主公要責罰郡丞,還請連石韜一同處罰。”
這兩人出來之後,張任嘆了口氣,也只能站了出來,王平見狀緊隨其後。
“主公,張任不敢隱瞞,此事張任也有份。”
“王平如是。”
聽完幾人的說辭,典韋和劉標也站到了劉茂的身前,一起向劉茂為幾人請求免罪。
劉茂見狀不由嘴角抽了抽。
這幾個傢伙一同站出來,別說自己原本就沒打算拿賈詡如何,就是自己想要將賈詡怎麼樣,大家現在一起站出來求情,自己也是不好再真的怎麼樣了。
嘆了口氣,劉茂擺擺手,衝堂下的幾人道:“我視諸位為心腹,大家齊心協力為我謀劃,我怎會因此來責罰大家呢?”
先安慰了大家一句,叫眾人各自迴歸坐席,劉茂卻又話語一轉。
衝賈詡道:“話雖是如此說,但是畢竟此事施行到如今地步,文和身為郡丞卻未與我有過絲毫交流,如此怎能說的過去?”
劉茂頓了一頓,又舊事重提道:“加之前次之事,文和,若說你是舊罪重犯,你可認?”
賈詡雖然並不如何擔心,但是聽著劉茂的話頭,心裡還是不由得一凜。
眼前的主公,今非昔比啊!
別看劉茂現今只有十九歲,但從去年開始領兵出白水關之後,連經南征北戰,也算是久經戰陣,又親身經歷瞭如此多的籌劃,言辭之間,已經隱隱可見一種生殺予奪的氣勢。
這就是劉茂本人這一年多來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