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歸梧給了一個涼涼的眼神,季歸儀脖子縮了縮。
錢遣笑罵:“能耐!”
時懿和大師兩人論著論著,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公子,我們還看嗎?我怎麼覺得,這麼無聊呢?”張興都快睡著了,可是張絳卻是好了,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臺上的人。
一個人人喊打的混混和一個和尚,有什麼好看的嘛?
巧了,野阿花也是這麼想的,“世子爺,好無聊啊。”
“無聊一邊去。”向來跟個驕橫小姐似的巫馬衾,卻也是安安靜靜的瞧著。
“您......”野阿花正要再講什麼,下面已經到了尾聲。
時懿又談到了糧食,以糧食為介入口。
人間是一碗口糧,你吃不吃,它都是命。
時懿問:“大師,您辟穀成功了嗎?”
大師認輸。
或許很多時候,我們站在不同的角度,都有不同的藉口和立場,佛門有佛門的規矩,道士有道士的法則,人間,也有他的一套規矩。
沒有誰逃得過不吃飯,就像,你身在世間,就要被無數的東西約束一般。
正當有人相互對視一眼,要拍案而起斥責時懿咄咄逼人,逼迫大師的時候,將她送上道德的頂峰,讓人群起而攻之的時候。
時懿突然問:“你們知道我今日卜了怎樣的一卦嗎?我卜了,今日太陽,落不下去。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時懿先拍案而起,渾身的氣勢,和坐在桌上漫不經心的模樣完全不同,毫不掩飾的鋒芒,直入人心。
時懿講了半天混不吝的話,在坐的也不是傻子,有心人聽出來了,這小星師搞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讓人過來,聽他討伐呢。
“太陽乃是至高無上的象徵!小星師,你這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因為無妄大師的一句認輸,金相對這個小星師,也有了些好奇,便出口道。
畢竟,他不開這麼頭,別人爺會開,而且,會說的更難聽。
“不,在我眼裡,太陽是星島。”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星島萬惡不赦,如今我們能答應你問道,已是極限,你還敢猖狂,小年輕,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今日各位同僚,我們一起同仇敵愾,殺了這小星師血祭天下!”一中年男子豪呼一聲。
“慢著呀,既然你們來了,做了這麼久,無非是等一個結果罷了,不是嗎?”時懿的眼眸掃了一圈,被她盯到的人,總是不自覺的眼神飄忽。
“我們不過是想不想放過這天下的罪人罷了。”一男子出聲,語氣滿溫和的,只是在和時懿對視的時候,有掩飾不住的厭惡。
“哦?是嗎?天下罪人?說星島?各位歷史悠久的家族裡,可還供著當年柳環山、倉迦湖、米邏樓三役的史書!我星島近千年的傳承與輝煌,竟然斷送在哪可笑的澧藏海異族手上。你們有誰戰過異族?你們有誰親眼目睹過,我星島創造那些腐爛的混蛋?!”
時懿說的咬牙切齒,但卻全都是身心體會,談起那些日子,她就想流淚,她的父親在那場大戰中,沒有被異族打敗,卻死在了自己守護的百姓手中。
她的外公,她的舅舅,一心只為平四國,卻不知道,四國早已拋棄他們。
星島五百年的教訓,都還沒有悟透人性。
“今日,我當著天下豪傑的面,通知一件事,即日起,四國殘餘星師,願聽吾召之人,七日之後,以孔雀焰火為訊號!重震星師之命!卜四國之命。”
“大膽!大膽!”東御的以為老臣,年紀很大了,鬍子都是花白的,指著時懿,那表情,甚是惱怒。
孔雀焰火是什麼啊。
年輕的一輩,不,年過半百的,估計都沒有聽說過。但是他活了六七十年了,有幸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