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聽懂了,但沒有說話,他蹲下,和江錦年實現平齊,難得有耐心地道,“爺爺,商歌現在很好,眼睛有點小毛病,過段時間就能做手術恢復。你別擔心,我們還會來看你的。”
“唔唔……”江錦年一頭白髮,點著頭,看向商歌。
“爺爺,你以前對我的好,我都沒忘,你會好起來的,江凌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商歌也安慰道。
她握著江錦年的手,神色認真。
陽光傾瀉而下,她的臉乾乾淨淨,帶著淡淡的笑容。
江凌看著這一老一少,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他抓了抓頭髮,對護士說,“他是不是該吃飯了?走吧,我們也一起。”
江錦年吃飯是護工喂的,但江凌讓護工離開,自己喂起江錦年。
商歌的飯專門放到了一個餐盒裡,她就算看不見,也可以自己解決。
三個人安安靜靜吃了一頓飯,吃完飯,江錦年拉著商歌的手不鬆開。
“爺爺,怎麼了?”商歌問。
“唔……呀……”他還是說不清楚話。
“爺爺好像有東西交給你。”江凌竟然能聽懂。
“什麼東西?”商歌問。
只覺手心一涼,她一摸,是一個金屬戒指。
“昏……噫……糊……”
“他說這是給孫媳婦的。”江凌握住商歌的手,“收下吧。”
商歌的手有點僵硬,“給我合適嗎?”
江錦年一個勁點頭,可惜商歌看不見。
“合適的。”江凌說,“老人高興,給你就拿著。”
“好吧。”商歌打算回頭再還給江凌。
和江錦年實在無法溝通,也就江凌能聽懂他的話,給他說了些最近外邊的情況,還有新公司的事情,讓他放心,好好養病。
離開醫院,已經是接近黃昏。
即使江凌刻意說些活躍氣氛的話,商歌還是覺得有點悲涼。
諾大一個江家,當年在海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如今卻成了這副樣子。
死的死,病的病。
江凌心中都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商歌握緊江凌的手,頭靠在他的肩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