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員工一夜之間稱為了外資企業的員工。逼格似乎提升了。
第五天,江子路在監獄裡上吊自殺。不知道和江氏易主有沒有關係,他的屍體旁放著前一天的海城日報。
報紙邊緣用血寫著一句四不像的詩:曲終江盡處,風雪夜歸人。
當然,這句話只有去收屍的江凌和獄警看到,很快就被銷燬。
“火化?”獄警問。
“當然,現在不是不讓土葬了嗎?節約土地資源人人有責。”江凌淡淡道。
“他有什麼遺願嗎?”獄警問。
“沒有吧,我也不清楚。”江凌說。
“好,填一下這個表,然後可以把人領走。”獄警說。
“嗯。”
江子路的骨灰被江凌潑在火葬場衛生間的馬桶裡。
“拜拜了您。”江凌吐了一口痰,然後按下衝水。
江子路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消失了,沒有佔用任何公共資源。
回家的路上,江凌買了一束藍色妖姬,這次不多,19朵。
花店的小姑娘說19意味著持久。他覺得挺有道理。
回到家,商歌在琴房給仝靜上課,江凌把花放在茶几上,點燃一支菸,等她下課。
“先生,我現在做飯嗎?”保姆問道。
“不用,你自己解決就行了,我們今晚出去吃。”江凌說。
“好,我看商老師人挺好的,脾氣也好,挺適合你的。”保姆說。
“嗯,她是挺好的。”江凌吐著菸圈,神色柔和下來。
商歌從琴房出來,就見到了江凌。
“回來了?”商歌打著招呼。
“是啊。”江凌感嘆道。
商歌隱約覺得他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再聯絡到昨天江子路自殺的新聞,她猜到了原因。
“仝靜進步很快,如果繼續保持,三個月之後就能讓她換下一個階段的教材了。”商歌說。
江凌抽著煙,看著她說話,心裡寧靜下來。
“他終於走了。”江凌過了很久,才開口道,“我終於解脫了。”
他眼中待著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