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女妖從角落裡飄出來,來到你身邊蹲下,“大人,我幫您把傷口包一下吧,它一直在流血。”
“不用!讓我的血流幹好了,反正我活著沒有什麼意義了!”你賭氣說。
“您還在為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嗎?其實那些死亡騎士都是受主人控制的,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您只把他們當成主人就好了,那隻惡魔已經成為您的一部分了。其實在主人的心裡,您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存在呢。”女妖居然也有聰明和善解人意的一面,溫聲勸你。
你把手伸給她,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把傷口包好,輕聲說了聲謝謝。
女妖禮貌地回以不客氣,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漸漸複雜。
死亡騎士全是在巫妖的控制下行事的,女妖又何嘗不是?
你最終還是去了那間你的臥室,那裡邊的陳設很簡單,陽光從窗子照進來,灑在桌子上,桌上一本筆記攤開著。
你在那上面寫下了你所知道的有關縫合實驗品的所有資料,你必須找出一個辦法把你自己恢複原狀。你扔下羽毛筆,看了看自己的手,即使恢複原樣又如何,你如果真的成了殺人的幫兇,即使恢複了人類的形態,又怎麼能贖得清你所犯下的罪過?
就在你準備繼續寫下一些你知道的東西的時候,你的頭劇烈地痛了起來,似乎有種奇怪的力量想要把你的靈魂趕出去,進而控制你。你努力維持著意識,同那個強大得深不見底的力量做著鬥爭,但是很顯然,你的力量太弱小了,你正在漸漸失去身體的控制權,你感到你正不由自主地轉化為另一個形態,那個縫合實驗品的形態,而且這一切你操控不了。
不行!你幾乎是本能地把你所能引導的一切力量都向你的仇恨之海裡引導,能引導多少就引導多少,漸漸地,你的壓力減輕了,你一點一點地奪回了控制權,那股妄圖控制你的力量被你徹底引入了無窮無盡的仇恨之海,同那個聖騎士的靈魂和那個惡魔的靈魂作伴去了。
你心情十分不好地把筆放在一旁,合上筆記,站起來轉身的一瞬間正看見那隻巫妖站在你的門邊。
第:心
陽光照進來,灑在巫妖慘白的骨骼上,為那隻本來就美麗的巫妖灑上了一層金色的豔光,顯得它更加美麗而威嚴。你看了這麼美麗的巫妖再想想你那縫合實驗品的可怕樣子,沒來由地心煩,想奪路而逃巫妖卻又站在門邊。
“看來還是失敗了,我無法控制你。而且我再也無法做出你這樣會轉換形態的實驗品了。”巫妖惆悵地說,“後來我又做出過幾個,但都失敗了。”
你一句也不想跟它說,於是幹脆重新坐下來趴在桌子上把筆記抱在懷裡,裝作睏倦難受的樣子開始睡覺。
巫妖走過來,似乎試圖從你的手中拿過筆記,但是你在它的手指接觸筆記的一瞬間條件反射一般一下子竄到了牆角,“不要碰我和我碰過的東西,弄髒了你的手我付不起這個責任!”
“我的手上都是無辜之人的鮮血。”巫妖語氣平靜,“你在恨我。”
你抓著筆記就向外走。
“幹什麼去?”巫妖的語氣冷了下來。
“幹什麼去?我能幹什麼去!我把自己恢複成原來的形態,然後去死!”你流著淚水嚷道。
“我沒有辦法把你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巫妖坦白地說。
“那我自己去研究行了吧!”你推開巫妖就向外走,巫妖好像沒防備你,向後一晃差點摔倒。
這樣的巫妖嚇了你一跳,你一把攬住它的腰讓它站穩了一些,這也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等到你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已經做出了。
巫妖愣了一下,然後趁機一下子搶過了你的筆記,開啟翻看。
你摟著巫妖的腰部,放開也不是,不放開也不是,但你還是決定放開,可惜巫妖用手骨抓住了你的手腕,不讓你做這個放開手的動作,順勢就靠在了你的懷裡。
你的心裡一陣刺痛,淚水不爭氣地一滴一滴滴落下來,但是你不願意發出任何聲音,這種強忍著卻忍不住的哭泣讓你更加難受了。巫妖忽略了你,專心致志地看筆記。
“果然,你知道的不少。”巫妖很快就把筆記的內容看完了,它指著其中一段問你:“這些你是從哪裡查到的?”
你淚眼模糊地好不容易看清楚那一段話,哽咽著說:“一本我無意中得到的文獻。”文獻的持有者是一個黑法師,那次你把他從一群光明牧師和聖武士的圍攻之中巧妙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憐你不是牧師不會治療,只能看著他死去,他臨死把這個東西交給了你。
“給我看看。”巫妖說。
“不給。”你又想起那些光明牧師和聖武士的做法來,不禁情緒又不好了。你個人認為,要用善良和愛感化邪惡,而不是用兇悍的手段去懲治邪惡,一個魔法師而已,他們只是喜歡研究,即使是黑法師,不過是在學術上走錯了路,用得著殺了嗎?都說學術無界限,學術討論無罪,怎麼這些執法者說一套做一套啊!那次你碰見了那個可憐的處於圍攻之中的法師,你苦苦哀求光明牧師和聖武士放了他,哀求他們不要殺了他而要用善良感化他,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聽!你萬不得已用不傷害到光明牧師和聖武士的方法救走了那個可憐的法師,可他還是死了!你埋葬了他之後整整三個月都陷入了痛苦自責中,你沒能挽救一個鮮活的生命!你應該早點出手的!你永遠無法原諒你自己!
第:意
後來你發現那個黑法師給你的是一本很有價值的東西,記載的都是一些珍貴的實用的資料,你時常翻閱,可是有些地方仍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