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放著大盆大盆的混合著血斑花苗的飼料,很明顯,它們食用這種飼料很久了,以至於它們每次呼吸都彷彿在噴著花粉,把我燻的幾乎到了涕淚交流的地步,“我不喜歡那位威利德……阿嚏!”
安度因從行囊裡又摸出了一匹幹淨的手帕,塞到了我的手裡,“據我所知,馬紹爾營地是一夥投機商人建立的營地,他們一直都是幹著倒買倒賣的事情,比如,石油。”
“我們部落……他們來收購……草藥,用很少的錢。”伊索也插口道,“奸商。”
“啊啊啊嚏!你們說,他們現在……在,在這兒做什麼呢?”我揉著鼻子問道,安度因朝我攤了攤手,而伊索則是撓了撓腦袋。
和諾倫在一邊低聲嘀咕了一陣後,那名面板黝黑的男人朝我們走來,伸出了右手,很熱情的握著我的手晃了晃,“你們好,冒險者們,我是威利德.馬紹爾,聽諾倫說,你對我們發布的懸賞很有興趣,那麼,你們可以乘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會在清晨行動。”
他的話讓我們面面相覷,我們什麼時候對他們的懸賞很有興趣了?
彷彿是看出了我們的遲疑,威利德斜著嘴巴笑了一下,他轉身走進了身後不遠處的帳篷,再回來的時候,神秘的塞給了我一瓶噴劑,“小姐,我看你花粉過敏的厲害,這個可是專門對付血瓣花花粉的神藥!”
神藥?
我將信將疑的在鼻子前噴了一些,頓時,一股活根草的土腥味迎面撲來,裡面還參雜著一些荊棘藻的刺鼻味道。
我很快判斷出來,這是一瓶防護自然藥水,常用來對抗普通的花粉過敏與蚊蟲叮咬。
“這東西很珍貴,”只聽見威利德故作神秘的和我介紹道,嘴巴都要湊到我的耳朵上了,“在拍賣行裡,這東西要賣到上百金幣呢!怎麼樣,小姐,是不是好受多了?”
威利德嘴裡的味道可不是太好,我擰了擰眉,後退了一步,安度因適時的插到了我與威利德之間,“馬紹爾先生?”
威利德朝他看了一眼,“嗯。”
“我這裡有幾件珠寶,我想用來購買您的噴劑。我們或許不能和你們一起去獵殺異種蟲,我們來這裡有其他的事情。”
可安度因從行囊裡掏出來的,鑲著艾澤拉斯鑽石的項鏈根本沒有讓威利德動一下眉頭,那位面板黝黑的男人越過安度因的肩頭,側頭朝我笑了一下,“小姐,您別急著拒絕我,我請您吃餐晚……嗯,宵夜,吃過之後,您一定會很樂意和我們一道去狩獵的!”
他的話讓我一愣,“宵夜?”
“請把,幾位。”
☆、新生意
我是莎拉,我是軍情七處的一員。
為了救軍情七處的一位頭頭,我與暴風城王子安度因深入環形山,尋找位於巨痕谷地下的異種蟲蟲巢女王薩瓦絲,我們需要做的,是剖出它的心髒。
可是,我們卻在環形山裡遇上了大把的麻煩,最要命的是,環形山裡有一種獨有的鮮花,名為血瓣花,我對這種花的花粉嚴重過敏。
我們找到了搬遷到火羽山南部的馬紹爾營地,我們本想在這兒補給一下便繼續前進,可是,營地的主人威利德.馬紹爾硬是把我們給留下了。
威利德非常熱情的把我們一行人,呃,或者說尤其熱情的把我扯進了臨時搭起來的帳篷,帳篷中央有一堆血紅色的火焰,火上架著一個香味四溢的石鍋。
我沒法向你形容那種香味,鮮香無比,讓人聞著就口水直流!
說起來,我,伊索和安度因,我們大半天都在奔命,早就餓的頭暈眼花了,現在被這股味道一勾引,都下意識的忘記了威利德所說的懸賞,轉而將那口鍋給團團圍住。
透過白色的水汽,我看見鍋裡是一整塊淡黃色的凍狀東西,它隨著熱浪不住的顫動,每一次顫動中,都會散發出誘人至極的味道。
“讓諾倫給你們盛出來!你們會發現這是世間僅有美味!”侏儒唾沫橫飛的高叫,手裡的木勺卻是穩穩當當小心翼翼。
食物是淡黃的,湯汁是乳白的。
威利德鄭重的從諾倫手裡接過了盤子,腳步輕快的越過了伊索與安度因,停到了我跟前,只見他捧著盤子極殷勤的對我說,“尊敬的小姐,您必須嘗嘗。”
與安度因他們對視了一眼,年輕的王子對我點了點頭,在他的隱藏於身後的指尖上,有一道聖光還未來得及熄滅,那是驅散魔法的光芒。遲疑了一下,我狐疑的拿起了小勺,嘗了一小口。
我得說,這玩意的味道絕對對得起他的氣味!
這東西入口即化,鮮嫩無比!
與它相比,那些天價的虎斑魚的肉質簡直粗糙無比,而且,它的味道極香,迪爾格的奇美拉肉片都要索然無味了!
這麼說,我的味覺原本像混沌的虛空,而這玩意的鮮香就如同一道刺破黑暗的光,光在不斷的穿透,不斷的擴散,最終,你會覺得滿嘴,不,是滿腦子都是餘香!
一口。
兩口。
三口。
……
轉眼,我把一盤子給消滅的幹幹淨淨!
“這到底……是什麼?”望著空空如也的盤子,我有些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