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旁,曲妮老太婆看向岐山大師的眼神越發的惡毒的起來。當年她壞了孩子之後曾求見過岐山大師,跪在山門前問要不要生下那個孩子。
岐山大師留了一封信,總之就一個字,生。
最終曲妮也將那個孩子生了下來,便是那個被葉凡殺死的道石,那個連修為都沒有完全綻放便是被殺死的道石。
所以曲妮很恨岐山大師,認為他才是導致一切痛苦的根源,卻又是苦於不知道誰殺死的道石,只知道寧缺在場,便是將鍋都扣在了寧缺的身上。
岐山大師注意到了曲妮的眼神,也是沒有去計較。
他看向了不遠處站著的桑桑,慈祥的問道。
“光明之女親自下棋嗎?”
桑桑一愣,想著就要點頭,但是葉凡更快,直接說道。
“還是我來吧。”
一瞬間,不止是是桑桑,就連寧缺都吃驚的望著葉凡說道。
“你會下棋嗎?”
葉凡看著眾人,又看了看岐山大師,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眾人說道。
“這玩意也不用會下棋?”
他是真的不相信,軻浩然會下棋,這樣一個悍匪一樣的人物,葉凡還真不相信軻浩然會下棋。是這樣想喝這,便是這樣問道。
“大師,軻浩然會下棋嗎?”
岐山大師的目光閃動了一會,似乎是在回憶過往,嘴角隱隱帶著笑意說道。
“軻浩然是會下棋的,連破兩局,這最後一場也是淡然離去。”
葉凡嘴角也輕輕的勾動了一分,他注意到了岐山大師說道那個離去的時候,並沒有說破局,而是說離去。
這最後一局的關鍵也是離去而不是破局,因此葉凡才想著自己去破局,想著去看一看軻浩然一樣的風景。
去看看這爛柯棋盤裡面到底有什麼,軻浩然又看到了怎麼樣的風景。
“岐山大師知道這棋盤裡的世界是怎樣的嗎?”
葉凡輕笑著在這棋盤前坐了下來,寧缺吃驚站在葉凡的身後望著他,他突然想到也許葉凡一開始就是想要坐在這棋盤之前。
所以的事情他早就預料到了,也許他早就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才如此精準的根據每件事做出自己的反應。
寧缺後背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聯想到曾經坐在這裡的人曾經是夫子,是知守觀觀主,小師叔,和那個可怕的蓮生三十二。
所以葉凡也想坐在這裡嗎?坐在這裡想要看到他們四個人曾看到過的景象?寧缺從來不惜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但也不是傻子。
很快他便是想起葉凡看著桑桑擔憂的神情,似乎葉凡也不是那種為了坐在棋盤上不惜讓是桑桑病情惡化的人。
不,應該是葉凡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如果他想要坐在這個棋盤前只要進入這爛柯寺用這全部人的性命威脅岐山大師便是可以。
他雖然不守規矩,卻是始終沒有惡了岐山大師的意思,想來也不想耽誤了桑桑治病。如果這一路上沒有葉凡,也許桑桑要痛苦許多。
幸虧葉凡用著自己的妖力法陣壓制了桑桑體內的陰寒之力,而讓桑桑雖然虛弱卻是一直精神很好的走過這一路。
現在便是隻剩下這最後一局,只要完成這最後一局棋桑桑便是能得到治療了。寧缺親耳聽到了岐山大師說的,既然光明之女來了便是要治病的。
也就是說,岐山大師無論是葉凡能不能下贏了這一盤棋都是會替桑桑治病。無論結果怎麼樣,桑桑都會得到岐山大師的治療。
知道這一點,寧缺便是瞬間冷靜了下來,就這樣看著葉凡,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反正沒有什麼是葉凡解決不了,這次也不會例外,自己只要看著就好了。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寧缺還是看了一眼站在葉凡身旁的桑桑,桑桑眼裡沒有什麼變化,表情也很平淡。
寧缺知道這個時候桑桑在發呆,也許在她認為,這一切很無聊,即使這爛棋盤對於葉凡也不會有什麼威脅。
所以這一切在桑桑的眼裡都沒有什麼意義,沒有什麼危險便是沒有什麼意義,寧缺笑了笑,桑桑都不擔心,自己在這裡擔心個什麼勁。
另一邊,莫山山也隨著眾人站在了那,看著葉凡談吐自若的坐在岐山大師的對面。突然有一瞬間,莫山山發現葉凡和岐山大師坐在一起簡直就是青年時候的岐山大師與老年時候的岐山大師。
一絲陽光穿過碧綠的藤蔓,在岐山大師的蒼老的皺紋裡慢慢爬行,又在葉凡淡淡笑著的臉上慢慢蔓延。
莫山山更是覺得,面前正坐在棋盤上的兩人就是一個人的兩個年齡斷,不住的想著葉凡老了之後是不是也會和岐山大師一樣一身病痛青燈古佛。
想到這裡,莫山山便是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