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向以“仁”、“禮”著稱,闞澤又還了一禮,道:“丞相,我跟黃老將軍傾心投降,如同嬰兒祈望父母,怎會用詐?”
曹操大喜道:“先生請坐。你跟公覆真心歸降,等南征成功之日,我一定在天子駕前為你二人保萬世功名。”
“丞相,我跟老將軍並非為了高官厚祿,實在是為了應天順人,這也是上合天意,下順民心。”闞澤搖了搖頭說道。
曹操開懷大笑,吩咐道:“擺上酒宴,給先生壓驚。”
半夜之時,可曹操一句吩咐,沒過多久,便擺上了酒宴。
曹操請闞澤落座,兩人對坐而飲。就在喝酒談話之間,帳外走進一個中軍官,走到曹操面前耳語了幾句,曹操輕輕說了一聲:“拿來我看。”
中軍官遞給曹操一張小紙條,曹操將信開啟,拿袍袖一擋,不讓闞澤看見,在燈下看信。
闞澤暗付:“這定是蔡中、蔡和寫給曹操的密信。”雖然猜中,但卻不動聲色。
他察言觀色,見曹操臉上露出喜色,方才安心。曹操把書信藏到懷中,把座位往前拉了拉。闞澤心說:你這一拉座位,就表示和我親近。
曹操嘿嘿笑了兩聲,又給闞澤斟了一杯酒:“闞先生,既然如此,我想請先生再回三江口一趟,告訴黃老將軍,到時先通訊息過江,我立刻派兵接應。”
闞澤機敏異常,但怕有詐,馬上一擺手:“丞相,這可不行。我已經離開江東,不能再回去了,請丞相另派人前去。”
如果這時曹操讓他走,闞澤就坡下驢,曹操必然疑心,搞不好還有性命之憂。“你曹操讓我走,我反而不走,曹操疑心,他還偏讓我走不可。”闞澤不動聲色地思付道。
“闞先生,如此大事若另派別人,一旦洩露出去,那還了得?還是闞先生回去為妙。”曹操倒了一杯酒,好言勸道。
闞澤又推讓半天,這才答應。“丞相,既然如此,我不能在此久停,就得立即動身,天亮之後風險巨大,要讓周瑜察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曹操又滿滿地斟了一杯酒:“闞先生,請你稍待片刻。”
他一揮手,侍從見機從後堂之中端上一盤金錠和十匹錦緞。金錠當然貨真價實,錦緞是最好的川錦。
闡澤只看了一眼。拱手道:“丞相,大功未成豈敢接受朝廷恩賜?我跟黃老將軍此番歸降丞相,上合天意,下順民心,絕非為了高官厚祿,闞澤這就告辭了。”
闞澤深施一禮,揮一揮衣袖轉身離去。曹操一挑大指:“闞先生名士風骨,沒想到江東有此賢士和名將,可惜孫權不會用人。”
闞澤來到江邊上船,順風順水,天亮之前就回到了三江口。上岸後,闞澤立刻來到黃蓋的寢帳,黃蓋雖然躺在床榻上,但輾轉反側,又如何能睡得著?惦記闞澤下書,恐怕他死在曹操之手。
闞澤一進寢帳,黃蓋一聽到腳步聲便知是闞澤,笑道:“闞先生,你回來了。”
“黃老將軍放心,闞澤幸不辱命。”
兩人開懷大笑。黃蓋大聲叫道:“快,拿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