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陽,你能不能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胡說!”
偏僻的陰翳一角,楚傾放開了葉初陽的衣袖,有些惱羞的看著他,葉初陽順勢靠在了一課樹旁,嘟嘟囔囔的,
“誰讓她們說傾傾壞話……”
葉初陽小孩子般幼稚的模樣讓楚傾幾月來對他的哀怨有所消散,但面上還是瞪著他,
“那你也太過小氣了……”
葉初陽勾起唇角,反手拽住了楚傾的衣袖,還不斷將她往自己懷裡拉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就是個小心眼的人!”
“你倒理直氣壯……”
終於,他將她抻到懷裡,將薄削的下巴擱在了她的肩上,鳳眸裡有前所未有的知足,楚傾也並未反抗,任他鼻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頸間,
“我小心眼到不願讓人多看你一眼,不願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一步……”
楚傾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紅了耳廓,他總是這樣,有些莫名其妙。
但她沒看見葉初陽盡力抑制住的失落與絕望,他動了動略顯蒼白的嘴唇,想說什麼卻半晌不語,
他想說的都代之以歡快的笑聲,他放開了懷裡的楚傾,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圍獵場外,就見皇帝所帶的大批禁衛全都進入了圍獵場,鐵馬金戈,和著冬日裡的冷風為圍獵場添了許多冷肅的氣氛,葉初陽依舊笑的雲淡風輕,
“再抱著你,怕是被他們笑話了……”
楚傾未說話,看著皇帝身後跟著的,是大皇子高甯,二皇子高洋和三皇子高晟,身側還跟著正一品大將軍沈宸鈺隨身護駕。
楚傾回轉過頭看著葉初陽,心想他也不是怕被看笑話的人,今日這是怎麼了?
葉初陽牽起她的手,向著那浩浩蕩蕩的人馬走去。楚傾乖乖跟著他的腳步,眼神則全落在了眼前他牽著自己的素白的手掌上。唇畔帶著笑意。
穿過層層樹木,就見不遠處的空地上,所有大臣都跪伏在一側,皇帝則親自秉著弓箭,坐於顯眼的鑾駕之上。葉初陽與楚傾則順勢隱在人群裡,跟著眾人舉行祭祀儀式。
楚傾站在人群裡卻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他一轉頭就對上了高甯暗沉的眼睛,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她立馬回頭,雙手緊攥住了衣袖,
“傾傾,怎麼了?”
楚傾抬頭看著葉初陽關切的視線,只得努力扯起嘴角,
“沒……沒事……”
“……”
“看,正式開始了!”
楚傾指著人群最前面,想轉開話題,葉初陽並未說什麼,只是冷眼瞥過了高甯所在的位置。
“眾卿再此,朕心甚慰,今冬物畢成,獲則取之!”
“謝主隆恩!”
人群各自散去,沈宸鈺依舊跟著皇帝,那三位皇子則各走各路,完顏鐵姍姍來遲,見完顏倚玉去尋高洋了,就駕馬直奔楚傾而來,沒管她身邊的葉初陽。
“楚姑娘,多日不見,過得可好?”
“哎,我說你什麼時候回突厥啊,賴在鄴城了不成?”
未等楚傾回答,葉初陽就率先開口,完顏鐵翻了翻白眼,看來他天生跟葉家犯沖,每回都被葉家人壓的死死的。想起上次舒禹罵他的事,他更加不服氣,翻身下馬,
“等倚玉嫁了,我自然帶她回突厥!”
“回什麼回!要回自己回!”
說完,葉初陽就拉著楚傾上了馬,不顧她的反對,將她禁在臂彎裡,然後駕馬沖進了林子裡,原地的完顏鐵見眼前的一溜煙,心裡更加氣憤,迅速上馬,今日他勢要追上葉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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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的太陽即使在天際,也讓肅穆的樹林裡顯得更加冷清,葉初陽駕著馬,走走停停,但就是不放開懷裡的楚傾。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跟他說麼?”
“我跟那黑鬼說不通!”
楚傾抿了抿唇,想來舒禹都是被他教壞的,連起名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