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承王沒有走,只是承王在猶豫,在判斷自己是否要跟他做這筆交易。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順著臉頰,低落在地。
一隻小小的螞蟻,慢慢爬過探子腳下,卻被這一滴汗水,險些淹死。
就在探子以為承王離開,絕望放棄的時候,承王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你想要活命,那就得讓本王先知道,你手裡有什麼東西。本王總要判斷一下,你的東西有沒有這個價值。”
梁融到底還是回來了,這個人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引回來,梁融倒是真的很好奇,他的手裡有什麼東西。
那人忍不住心中一喜,雙眼閃過亮光,唇角有些激動,微微上揚的弧度,任誰看見都知道他的開心不假。
等梁融回到王府,已經是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他的臉上,穿行在走廊之間,俊美的身姿,在這場景內,宛如一副畫卷。
路過的婢女見到他,難免羞紅臉,低著頭恭敬行禮。直到承王走遠,才漸漸平息心跳。
觀宇見他回來,立刻迎上去。“殿下怎麼一個人去了,不帶上小的。”
梁融在他的服侍下,寬了外袍,換上家居常服。
“阿離何在?”
“她說有事先回去了,你若要找她,讓黑青傳話便是。”觀宇貼心服侍,放好了衣服,又他倒上一杯冷盤。
最近這幾日,天氣有些反常,竟是酷熱更重,觀宇恨不得脫光了泡在河裡,再不想上岸。
明明他都如此難受,為何自家主子卻始終清涼自在,沒有一絲燥熱之感。
難道說長得不錯,熱氣都不欺負?思及此,觀宇小心翼翼抬眼,看一下自家主子。
當真是君子如玉,美貌非常。不過是抬手喝茶,那姿態都比旁人優雅好看。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你在看什麼?”梁融自然察覺到他的目光,放下手裡的涼茶,抬頭撇他一眼。
觀宇呵呵一笑,掩飾被抓包的尷尬。“沒什麼,就是好奇殿下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熱?”
“這酷暑難當的,日子實在難熬,小的這一天喝了七八碗涼茶,恨不得往水裡泡著不出來。可是水裡的魚,都被熱的上了出來冒泡。”
梁融淡淡一笑,“伸出手來。”
觀宇一愣,條件性聽從命令,把手伸出去。
梁融按住他的脈搏,仔細探了探,點點頭,又搖搖頭。神情分明有幾分不好,觀宇嚇得哆嗦問“王爺,你可別嚇小的,小的膽子小,經不起嚇。”
他知道自家主子略懂醫術,這凝重複雜的表情,就跟王都巷尾那個老郎中,批判人家無藥可醫一模一樣。
他難道得了絕症?
梁融把脈完,收回手,略微無語。輕輕瞥他一眼,“你這分明是肝火旺盛,內火難消,身體裡的熱氣排不出去,難怪比旁人更怕熱!”
“啊?”觀宇撓撓頭,實在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殿下,您是說我上火了?”
“一半一半吧!”梁融這話一說,觀宇更是迷糊。
“這又是什麼個意思,這一半一半,還有一半是什麼?”
“你今年多大?”梁融不直接回答,反而問起他的年齡。
觀宇抓抓頭,呵呵一笑“回殿下小的,今年整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