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離忍不住點頭“你不害怕?就不怕這屍妖是真的?”
她腦中閃過清清慘白的臉,修長恐怖的指甲,還有猙獰的獠牙,一張嘴就咬住人的脖子,狠狠吸光人的血。
曾經看過的僵屍恐怖片,瞬間在腦海閃現,她從小就怕這些東西,此時聽到吸人血的屍妖,第一直覺就想到了僵屍。
她腦子一片混亂,不斷亂想,擔心夜裡,這些僵屍就會冒出頭來踹她的門,跳進她的屋子,吸食她的血。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渾身哆嗦。
紗姑娘冷冷撇她一眼“你人都敢殺,還怕這種亂七八糟的傻貨?”
真是好大的口氣,僵屍是在她眼裡就是一些愚鈍的傻貨。
關離想說不怕,可她自己本身的來歷就實在古怪,於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嘟囔道“你那是無知者無畏,這妖怪豈能跟人比?”
“你這棒槌,這要真是妖怪,他弄死了我,我死後必然成為鬼,鬼跟妖兩個人打起來誰怕誰?”紗姑娘不屑笑笑“等我成了鬼,我再弄死他。”
“按照這個套路,他橫豎是弄不死我的,我橫豎也弄不他啊,你說,我倆最後會不會不打不相識?”
紗姑娘眨眨眼,看著一臉懵逼的關離,笑得十分開心。
關離傻愣看著紗姑娘,竟然無力反駁,她說的好有道理。照這個套路,只要不怕死,大家誰也不怕誰。
關離竟然一本正經的,去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能性。梁融眼看著關離被紗姑娘繞圈懵逼,心裡樂不可支。
但梁融並不去戳穿紗姑娘話中的邏輯,而是輕輕握著關離的手,十分十分,體貼道“你要是真害怕,不如夜裡跟我同榻?”
關離有些懵懵懂懂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妖怪嘛自然是夜裡才敢出來,青天白日的日頭一曬,它就現原形了。所以我怕他夜裡鑽人家的屋子,你不如跟我一起睡,我好保護你。”
紗姑娘看著梁融不懷好意的目光,心裡嘖嘖嘆息,這小子若不是情場老手,就是心機深沉,關離這傻丫頭,哪裡是他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能被人死死拿捏。
果然,心裡實在恐懼的關離已經開始思索這種可能,晚上要不要跟梁融一起睡?
不覺間,又想起那天夜裡吃飯的時候,自己差一點點就被他拿下。
關離猛然站起來,推開梁融的手,不安道“那什麼,快到晌午了,我去做午飯,你們慢慢忙。”
差一點點就著了他的道,真是的,怎麼能忘記苗路的囑託?男人一定要吊著他的胃口,千萬不可以讓他輕易得手,成婚之前,不可以讓他亂來。
等關離一走,梁融眼中的笑意瞬間消失。“看起來我們的對手已經出手!”
這話顯然是對紗姑娘說的。
“屍妖,
“屍妖?他這麼做,分明是想引起混亂,這城裡的老百姓愚昧無知,恐怕要受人擺布。”紗姑娘也不是傻子,傳言這種才能出現的這麼巧,若無人操作,怎麼可能。
“他們就是想渾水摸魚,但你說,他們想摸什麼魚?”梁融覺得他這位皇叔的心思,越發難猜。
看樣子似乎是奔著寶藏來,但將這一城的老百姓全部攪亂,對他而言有什麼意義。
紗姑娘也搖搖頭,只能道“還是讓黑青他們暗中留意,看看有什麼可疑之人,但凡傳播謠言的都不要放過。”
此時此刻,他們是很被動的,但不被動又能如何,主動權掌握在汾王手裡,他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見招拆招,以不變應萬變,是他們此時唯一能做的選擇。
城裡的流言越演越烈,蔣騰還來不及將死因查探明白,老百姓又開始流傳,說這屍妖是從家中的地洞裡出現吸食人血的。
一時間老百姓紛紛在家裡翻找,看是否有可疑的地洞入口,連耗子洞都沒放過。
城裡找到家中有洞的人,立刻將這洞填滿,有些沒找到洞的,心裡暗中得意自己是幸運的,唯有這倒黴的老鼠被人驅來趕去,死了不少。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內心的恐懼作祟,還是城中有人惡意作怪,老百姓的流言越傳越烈,有人開始描述自己夜裡能聽到挖洞的聲音。
這有人起了頭,就有人心中惶恐不安起來,人們紛紛回家檢視,看看家中是否真的有被人挖撬的痕跡。
接著,就真的有人親口描述,自己家中被人挖出的洞眼。也不管那洞是耗子洞還是狗洞,橫豎都被形容成是屍妖作怪,要在他們家挖個洞來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