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木拙愣一下,這時候他有心思去玩?不對勁,想了想,才狠厲道“咱們這是中計了,他哪裡是去玩,分明是調虎離山,轉移視線。”
“那怎麼辦?”小廝焦急。
木拙想了想,揮揮手道“罷了,諒他也做不出對侯府不利的事,只是通報個訊息而已。就是可惜,沒將他的同夥逮住。”
“要不,下的再去監視一下?”小廝不安問。
木拙搖頭,擺手讓他離開。嘆息一聲,木拙快步走到章平候的屋子。歐陽氏正在跟前貼心伺候,不時抹抹眼淚,表示心疼。章平候拍拍她的手,虛弱笑笑,安慰她幾句。
等兩人溫存的差不多,木拙才過去行禮。
章平候見他來,眼中的光芒頓時犀利稍許,不如之前的溫和。“外面如何?”
“回侯爺,奴才已經將您重傷的訊息傳出去,想來外面已經得了訊息。我仔細排查了一遍侯府,逮住一個嬤嬤,一個侍衛。那林嬤嬤,是老夫人在的時候,買進來的,在府中已經幹了很多年。但仔細查一番,奴才發現,她可能是汾王的人。”
“證據呢?”章平候問。
“從她衣角裡,搜出一片毒藥。那是王都裡,影衛們常用的一種毒。萬一任務失敗,就吞掉自殺。”木拙並不懂這個,還是章平候曾經告訴過他,他才知道這藥的來歷。這藥最狠的是,人吃下以後,還以為是心絞痛而死,死後半個時辰,再也查不出藥性。
如此大費周章,在府中安排的下人。木拙對比了一下時間,那時候,汾王殿下正是二十出頭。根據他後來的手段,這種安插人的行為,也說的通。
“那個侍衛如何?”章平候動了動,牽動傷口,倒吸一口氣,忍著疼痛。木拙趕緊上前扶住他,讓他換個姿勢安坐。
章平候靠好枕頭,繼續問“那侍衛是誰的人?”
木拙小心翼翼看一眼章平候,見他神色如常,才道“他....可能是那邊的人。”
章平候一頓,狠狠瞪著木拙“確定?”章平候從來溫和,哪怕是生汾王的氣,也從沒如此令人驚悚害怕。木拙不知那邊的人到底是誰,卻只知道有這麼一群人的存在。
每次章平候提起來,就憎恨不已。恨不得吃肉飲血,將對方扒皮拆骨頭,挫骨揚灰。
木拙被章平候抓的手疼,也不敢反抗,只能小心翼翼點頭。
章平候甩開他道“不可能,那幫老東西應該早死了,怎麼可能還插了人在我身邊?”他不信,幾年前,那些人就該隨著一場戰役,全部消失才對。怎麼可能還來監視他,那種被人逼迫掌控的窒息感再次襲來。
章平候只覺得看不見的黑手再次扼住自己的咽喉。
那個蒼老又詭異的聲音歷歷在耳,你逃不掉的,你永遠都無法擺脫我們。這是你的命,生來如此。
生來如此,生來如此!!!
章平候恨毒了這幾個字,他的命是自己的,誰也別想操控,別想,別想!!
“侯爺,侯爺您怎麼了,可別嚇我!”木拙眼看章平候呼吸困難,立刻高聲喊人叫大夫。
大夫被下人迎進來,章平候感覺不斷有人影在眼前晃動,恍惚間,又見到了那張臉。蒼老,猙獰,消瘦的顴骨,裂開一個詭異的笑。
這是你的命,你的命,你的命.......
不,不是,不是他的命。章平候的視線漸漸模糊,那個猙獰的人影終於消失。他進入黑暗,暈過去。
梁融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像個普通學子一般,出現在書院。連日來的事件,他始終存在一個疑惑,那就是,平息暴動的人,到底是誰。既然汾王跟章平候都不可能,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位院長,有嫌疑。
起初他們聽信了院長的話,都以為他是被人威脅,才做出那番舉動。可如果他撒謊了呢?梁融認為,自己似乎太輕信,以至於忽略了院長的嫌疑。
既然這麼久都沒找到線索,那他決定親自探查一下這位院長。
此時天有些黃昏,書院的學子大部分都放學歸家。看門的老頭拿著掃帚開始清掃書院,梁融踏步進去,自在從容。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書院,這裡跟王都的書院相比,顯得狹小許多。但也算是小巧精緻,不落俗套。只是這樣的書院裡,能有什麼樣的人才,引來萬宗安親自考較?
萬宗安自從見了陳琰,變安靜如初,好好養傷,沒有一點異常。蔣騰的人看了幾日,也不曾發現特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