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候回到書房,立刻招來管家木拙。“將首領白磊秘密帶來,我要問話。”木拙聞言,立刻走出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夜裡闖入承王臥房的侍衛首領,就來了。
白磊小心翼翼給章平候請安,章平候坐在首位,輕輕掃他一眼。“你今日在承王屋內,都看到了什麼?”
對別人不能說,對自己的主子,自然知無不言。“回侯爺,實不相瞞,屬下沖進去的時候,王爺正與愛妾親熱,見我們闖進來,立刻將我們趕出來了。”
“就這樣?”章平候蹙眉,覺得事情不該這麼簡單。
白磊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屬下....屬下還不小心,看到了夫人的肩膀。”白皙的肌膚,雖然只有一眼,就被遮擋過去,可也足夠承王要了他們的命。
若不是章平候來的及時,又為他們求情,眼下他們必然沒了眼珠子。
章平候看著他,一言不發。
木拙咳嗽一聲道“白侍衛,莫要忘了誰是你的主子。”
白磊嚇的立刻跪下“屬下不敢,屬下這條命都是主子的,實在不敢有所隱瞞。但屬下看到的,真的只有這些。”
木拙看一眼章平候,見他點頭,才道“嗯,那就好,你出去吧,記著,今夜的事爛在肚子裡,誰都不準說。不然.....”
“屬下明白,屬下今夜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白磊冒了一身冷汗,倉皇退出去。等遠離書房,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孃的,今晚真是死裡逃生,差點就嗝屁了。
見人走了,木拙才小聲道“侯爺是懷疑有什麼問題?”
章平候拿著念珠把玩,轉動了好幾下,才道“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事。一個小妾而已,他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木拙想了想道“殿下生氣的,可能是白磊他們無召就闖了進去,要知道,他可是承王殿下,王都裡除了皇帝跟太子,他的身份是最尊貴的。”
章平候想了想,忽然道“不對,按道理,王爺的門口怎麼會沒有值夜的?侍衛們想闖就闖進去了?”
木拙聽了笑笑道“這個奴才已經打探過,說是值夜的小廝,那個叫觀宇的,夜裡吃了多海鮮,肚子受寒,一晚上跑了幾次茅房。侍衛們去的突然,這才沒來得及阻止。”
這麼一說,似乎也說的過去了。
“那刺客的事呢?不是說有人看見刺客進了承王的院子?”章平候多疑,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木拙猶豫一下,賠罪道“他們說,是值夜的小子看走了眼,將跳過去的黑貓,當成了刺客。”
章平候聞言,抬眼看一眼木拙“值夜的小廝,是你那侄子?”
木拙點頭,恭敬的賠罪。
章平候想想,這怎麼看,都是一場烏龍。“罷了,讓那小子不要一驚一乍,以後看清楚了再喊。”
章平候揉揉眉頭,又道“王都那邊來信了不曾?”
木拙搖頭“算日子,恐怕還要三日才到。”梁融一出現在利州,章平候就感覺到他更從前不同了。
他自然知道這位承王來利州沒那麼簡單,可承王的變化讓他拿捏不準,所以讓人從新探聽承王的訊息,好對這個人做出分析。
“這位王爺,比以前更琢磨不透了。”
“侯爺是擔心,承王來這裡的目的不簡單?”木拙問道。
章平候覷他一眼“老東西,在我面前還裝什麼?你心裡難道不知道?他承王明面上是來為孔秀才討公道,可誰不知,他這是想動南海呢!”
木拙諂媚笑笑“什麼都瞞不過侯爺,可知道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
章平候挑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侯爺容秉,小的是覺得,這位王爺表現的的確有些古怪。看上去,好像是個寵溺女人,不關心正事的。可一個洗塵宴,就直接揭開了萬宗安的事。捅開也就罷了,為何這幾日又沒有動靜了?”
章平候想到承王這幾日大肆接待各處官員,只談風月不問政事。唯有他手下的刑部侍郎,在處理孔修儀的事。這也就算了,他還帶著寵妾招搖過市,在城裡好生遊玩了一番。而重傷的萬先生,他連看都沒去看一眼,不過打發了一個隨行的官員去慰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