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關離看著四五個男人圍著自己,七嘴八舌得討論起紗姑娘的一切,從身體到容貌,從內涵到喜好,一個也沒放過。
這是個什麼情況???
關離好不容易擺脫一幫好色的臭男人,出了門,心裡直罵娘。呸,什麼玩意兒,還以為要為難他,結果說起女人來,一個個直流哈喇子。關離自從裝成閹奴,算是見識到男人有多好色了。
開始問的問題,還是什麼紗姑娘的個人喜好,想著如何討她的歡心,想成為入幕之賓。到後來,越扯越離譜,連人家穿什麼顏色花紋的內衣,用什麼薰香,身上有什麼記號,甚至屁股翹不翹,身子白不白,都問出來了。
娘娘個呸,都是一幫不要臉的臭流氓。
她走這一趟,有用的訊息沒聽到幾個,全被帶偏節奏,討論女色去了。為了早點脫身,關離毫不猶豫出賣了紗姑娘,連她有多少套內衣,都說了。
真是節操碎一地,紗姑娘,饒我一命吧。
此時的紗姑娘忍不住打個噴嚏,嬌羞對面前的男人道“歐陽公子恕罪,奴家失禮了。”
“不妨事,不妨事。”那年輕俊俏的男子呵呵一笑,被紗姑娘嬌嬌弱弱的撒嬌聲,弄的神魂顛倒。他是歐陽家的旁支子弟,此次代表歐陽家來參與這個壽宴。能得見傳聞中的紗姑娘,已經是深感榮幸,怎麼會計較這小小的噴嚏?
紗姑娘笑著為這人倒上一杯酒,遞給歐陽信德,“公子飲酒。”她輕輕將酒遞過去,眼波流轉間,滿眼風情,在歐陽信德就要觸控她的手的瞬間,又快速收了回去。
若即若離的姿態,讓微微觸碰到紗姑娘手指的歐陽信德,心裡如貓抓一樣難受,渾身癢癢的焦急,恨不得立刻將這美人摟在懷裡,為所欲為才好。
紗姑娘淡淡一笑,眉眼間,是欲拒還迎的勾引,男女間情愛的曖昧,在屋子裡彌漫。歐陽信德只覺得,難怪這紗姑娘能成為紅島花魁,比那利州城裡的花娘們,簡直美出一萬倍。
尤其是這一身的韻味,如陳年佳釀,酒不醉人,人自醉。
歐陽信德在紗姑娘的注視下,連連飲下幾杯酒,才開口道“晚生不才,自問才德淺薄,竟然能入了姑娘的法眼,當真是三生有幸,不....不,是十生有幸。”
紗姑娘面上笑開了花,溫柔蜜意,讓男人看了連為她死,都心甘情願。“公子真是妄自淺薄,奴家一青樓女子,不過是眾位公子給面,才捧了一個區區花魁。哪裡像公子,出生貴重,我們這樣的女子,能得公子垂青,已是大幸。公子沒有嫌棄奴家,奴家......奴家真是.....”
眼看紗姑娘要哭泣的樣子,歐陽信德即刻慌了手腳。趕忙上前,攬住佳人“姑娘莫哭,可是受了什麼委屈不成?是誰這樣的膽子,敢給姑娘氣受。”
他說的義憤填膺,好像只要紗姑娘開口,立馬就能給他出氣。
紗姑娘見情緒醞釀到位,委屈道“我們這樣的身份,不是由著旁人作踐麼?公子還是莫要為奴家發愁,免得自降身份。”
說著,推開歐陽信德,轉身繼續哭泣。
歐陽信德此時只覺得,美人受了委屈,自己若不能替她出頭,簡直算不得男人,於是大義淩然道“姑娘莫怕,這天下是講到道理的,我歐陽家雖然不才,可在南海,也是世家大族,你有什麼委屈只管說,我必為你出了這惡氣?”
紗姑娘哭的梨花帶淚,嬌嬌弱弱道“當真?”那小心翼翼帶著期盼的樣子,讓歐陽信德雄性荷爾蒙爆棚,瞬間覺得,自己就是解救美人於水火之中的英雄。
“姑娘盡管說,在下必然言出必行。”
紗姑娘心裡冷笑,這要是做不到,你怕是溜的比兔子還快。
“其實,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委屈。”紗姑娘擦擦眼淚,怯弱弱道“公子想必也聽到樓裡的謠言了,我....我被南爺抓去審問了。”
歐陽信德一聽這事,頓時涼了一半,南爺,那可不是他敢碰的。紗姑娘撇他一眼,心裡冷笑,可面上依舊不顯,繼續道“哎,怪只怪奴家爛好心,見不得人家受苦,才買來兩個奴才,可....可我哪裡知道,那人竟然敢偷偷潛入南家堡,偷取南爺的東西。”
“公子,南爺是個聰明人,他何嘗不知,奴家是個什麼人。他不過是照例,找奴家去問詢一些話罷了,可........可也不知道是哪個渾人多嘴,竟然造謠,說....說奴家聯合那賊人,盜去什麼秘.....秘.....”
“秘帳!”
“對對對,就是這東西。”紗姑娘適當表示出自己愚蠢的一面,讓歐陽信德心裡滿足的很。她繼續訴苦“公子,你說,奴家這好心救人一命,怎麼就攤上這樣一樁麻煩事,如今個個都傳說,奴家....奴家.....真是愁死人了。”
歐陽信德聽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被謠言所煩惱。幸好幸好,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若真是得罪了南爺,他就算再心疼美人,也沒那個膽子,跟南爺拼命。
至此,歐陽信德一把握住紗姑娘的手道“姑娘莫怕,既然南爺也信你,那你又何懼之有。那些流言,左不過是些小人,胡亂猜測而已,姑娘莫放在心上,等抓到兇手,自然還姑娘清白。”
“當真?”紗姑娘狀似驚喜道“公子莫要騙我?奴家心裡正是難過的很。”
“我怎麼敢欺騙姑娘,那東西.....其實旁人拿了也沒有用。”歐陽信德一說話,紗姑娘立馬閃了閃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