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偷窺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開玩笑,這花柳病,可是沒藥醫的,要是沾染上了,還有活口嗎?
龐戶看一眼被開啟的門,也顧不上其他,立刻過去,關好了門,才轉身道“哎喲,我的爺,可不敢亂說,我店裡哪裡有得了髒病的客人,這不是要砸了我店裡的招牌嗎?”
馬波狠狠,踹一腳龐戶。龐戶也不敢躲避,忍著痛,讓他踹了。“你個老東西,還敢騙老子,老子都親眼看見了,你要是不說實話,老子今天就剁了你。”
“這.....”龐戶畏懼看一眼馬波,緊張萬分。最後看著很勉強,十分無奈的樣子道“我的爺,這...這我也是沒辦法不是。裡面這位,可是南爺壽宴那日,一併進門的客人。看著白白淨淨,十分俊俏的公子,誰曾想,他身上竟然染了這個髒病。”
“哎,我這也是沒辦法,也不知他那晚怎麼回事,從廁所出來,就暈倒在姑娘的門口,本來想著趕緊將人弄醒,好送出去吧。可誰知,大夫一來,就發現,他身上有了這些膿包。”
“真不是我不想把人送走,實在是.....”龐戶十分為難痛苦“實在是南爺封了樓,發話誰也不準離開,若不然,就能要了這些人的命。”
“艹,都病成這樣了你,南爺都不準人離開?”馬波大怒,這是想幹什麼?
“哎喲,我的爺,南爺的話小的哪裡敢反駁?我當然說過了,可...可南爺不讓啊,說這樓裡的人,就是死了,也要放好,少一隻蒼蠅,都要砍了小的。”
龐戶的一番話,讓馬波心有餘悸。他開始相信,裡面的人,當真是那晚的小白臉。也開始慶幸,幸好當晚自己沒有上了這小子,否則,今日得花柳病的,只怕得是自己。
一想到這裡,馬波那被打的怨氣,便沒那麼重了。他冷冷撇一眼龐戶道“告訴南爺一聲,趕緊把人給我處理了,要是這小子死在樓裡,讓爺染了病,我爹可饒不了他。”
龐戶點頭哈腰,連聲說是,終於送走了馬波一行人。
直到人群都散去,院子裡只剩龐戶跟小紅子,龐戶才站直了身子。
小紅子不安道“龐爺,這.....這屋裡怎麼會有花柳病人?”
龐爺臉上微笑,可眼裡卻冰冷“小紅子,不該問的別問,現在趕緊去找人,我們把屋裡的人處理了,免得迎風樓裡的人,都沾惹了髒病。這病,可是會死人的。”
龐爺的話讓小紅子心中發怵,他膽子小,可不想就這樣丟了命。於是立刻去找人做事,沒看到龐爺目光深沉,盯著屋子一動不動。
良久,他長長嘆息道“但願,能得償所願吧。”
日頭正烈,炎炎地能把人曬出油來。紗姑娘慢悠悠往回走,剛剛應付完一個浪蕩子弟,此時正好回屋歇息。
她一邊走,一邊算著時辰,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已經事發。她想著關離一臉憤恨,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心情十分舒暢。這丫頭,到時候只能來求自己。
也不是她想出這樣的狠招,怪只怪,關離太不識相。要是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不就沒有這些麻煩了。她想著,等馬波將人抓住,她便去救人。
橫豎馬波只是要那男子,不會對一個閹奴有興趣。
這般想著,紗姑娘一腳邁進了屋子。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人用刀抵住了喉嚨。“怎麼是你?”
“怎麼?是不是以為,我被馬波抓個正著,正等著你去救命呢!”關離冷哼一聲,一想到這瘋女人的手段,就恨不得狠狠暴打她一頓。
紗姑娘不可置信,冷聲道“你怎麼識破的?”她讓輕韻故意將謠言放出,還是專門在廚房裡,說給馬謝聽的,怎麼會被這小丫頭識破了計謀?她要是有這心機,當初也不會被自己逼著去南家堡。
“我沒有,我的朋友有!”關離將紗姑娘一推,紗姑娘差點跌倒在地。
等她站穩,看到八仙桌旁,坐了一位陌生的男子。這人一身氣派,面容俊朗,看著就是豪門子弟。只見他氣定神閑,慢慢飲用著酸梅湯。
紗姑娘疑惑“你....莫不會就是馬波在找的人?”
梁融笑笑,頓時蓬蓽生輝。紗姑娘忍住驚豔,就算她早就厭倦了男人,看到這般出色,甚至比自己還貌美的,也難免心跳加速。
“聽聞紗姑娘不僅容色傾城,還智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梁融的話讓紗姑娘微微一愣,她可不覺得,這個男人是來誇獎自己的。
這小子,看著大約十五六歲,不過是成人之年,為什麼讓她感覺這樣危險?
她謹慎上前兩步,自顧自作在梁融對面,淡淡一笑“再厲害,不也是雕蟲小技,讓公子一眼拆穿了?”
關離見紗姑娘笑的嫵媚動人,心下一涼,林融這小子千萬不要色令智昏,著了紗姑娘的道。要不然,她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