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聽說過,紅島還有很多便宜的娼寮。她長的一般,眼前的女人要是不開心,自己隨時會被賣到最低賤的地方去,在那裡,女人就是貨物,沒有尊嚴,是個男人,只要給錢,就能糟踐她。
“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關離假笑道。
紗姑娘也笑笑,滿意關離的自覺。
“公子,打探出來了,這東西,是北城街秦家的。”王錚將東西交還給梁融,恭敬稟報著。
梁融放下手裡的冰鎮酸梅湯,拿過那小木牌一看,幾分不置信“這個字,可不是秦字。”一般的世家大族,哪個不是用自己的姓氏做族徽。這個字,明顯是個即字,怎麼會是秦家的族徽。
“回公子,秦家的族徽的確是個秦字,但是,這東西,不是族徽。”
王錚說完,指著那木牌道“十幾年前,秦家發生過一次家族內亂,當時就因為族徽,出過事。那件事平息以後,秦家現任家主便改了規矩,秦家族徽,只用於大字雕刻,凡是緊要事務,只有秦家族長出具的字,才能用作憑證。而這個,並不是一個即字,而是缺了一邊的卿字。”
“卿?”梁融拿起那個字再次細看,果然,左邊空出的部分稍稍大一些。“這麼說,這木牌只有一半,那另一半在誰手裡?”
王錚恭敬道“公子,屬下此次去查探秦家,還發現一件事。”
“何事?”
“昨日夜裡,秦家的公子從紅島回來。可送他回來的人當中,似乎......似乎有海盜的人喬裝在其中。”王錚說完,靜靜等待梁融的反應。
“海盜?秦家跟海盜有勾結?”梁融立時站起來,想到幾日前自己打探到傳言,似乎,就是最先從秦家傳出的。
世家大族跟海盜勾結一通,哼,真是十分有趣啊。
“屬下還得知,幾日前,秦家公子領著一船貨物,去了紅島交易。那裡是南海有名的三不管地帶,凡是一些來歷不明的銷贓,都在那裡進行。紅島不問貨的來路,只管交易。”
這個訊息,無疑坐實了秦家跟海盜勾結的嫌疑。如果是正當來路的貨,有什麼理由放到紅島去銷贓?大越朝多的是買賣海貨的地方,到哪裡都能賺大筆的銀子。
梁融輕笑一聲,目光幾多玩味,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幾下。“看來,我們有必要走一趟紅島。”
王錚自知擋不住這位殿下,只能恭敬道“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
梁融目送王錚離開,拿著勺子在冰塊幾乎融化的碗裡,輕輕挑動。紅島?呵,真是有趣,當日自己千方百計逃離被賣到紅島的命運,此刻,又要親自去紅島查探。
他忽然想起當日的兩個倒黴鬼,也不知,是否還活著?梁融想了想,決定給兩人燒點紙錢,聊表歉意。
從亭子裡出來的關離,忍不住打個噴嚏。她不禁抬頭看天,這烈日炎炎的,怎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腳底躥起一股寒意?難道是病還沒好透?
肯定是!
關離擦擦鼻子,慢悠悠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著剛才紗姑娘要自己辦的事。越想,越覺得麻煩,這件事,還真就只能太監去做。
正想著怎麼辦才好,一隻手突然用力拍打關離的肩膀。
關離嚇的大叫一聲,回頭一看,正是笑的詭異的黑青。關離咬牙大罵“你大爺的,幹什麼呢,想嚇死老子不成。”這個二貨,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幾日自己在休養,可黑青這家夥,已經樂顛顛去當龜公了。
他跟著樓裡的龜公龐戶當學徒,整日在樓子裡轉悠,幫著迎風樓的姑娘辦事跑腿,收獲了不少香包錦帕,還有肚兜。
看著他夜裡在屋內翻看肚兜,眼裡淫光閃閃,關離就一陣無語。這小子,只怕是個色鬼投胎。
黑青才不管關離怎麼想的,只是湊上來,細細一聞。關離忍不住倒退,戒備看他“你幹嘛?”
“你.......”黑青走上前幾步,曖昧道“你去見紗姑娘了?”
“你怎麼知道?”關離一愣,自己出門的時候,他也不在啊。更何況,當時一路走來,也沒看到他。
黑青笑笑,原本英俊的臉,看著十分猥瑣。“小子,小爺到樓子裡雖然才幾日,可這樓裡的姑娘用什麼香,什麼胭脂,小爺早就摸清楚了。你身上這味道一聞,那就是紗姑娘用的百合香。清雅典範,當真是花中君子。”
關離斜睨他一眼,十分不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狗鼻子。”
關離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個有顏色的笑話,說是村長跟自己的兒子吹牛,說村裡任何一個女人的內褲,他一聞就知道是誰的。村長兒子不信,將一條內褲放到牛屁股下一燻,然後拿給村長聞,結果村長聞不出。豎起拇指,贊揚兒子牛。兒子聽到那牛字,頓時驚嘆,爹,你咋知道是牛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