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救人,贏寰不知道想起什麼,他哽咽道:“我……我以前就知道我是累贅,旁系的兄弟姐妹都比我厲害,他們一遍就學會的東西,我學十遍也記不住,我心裡清楚,他們礙著身份不當面說我,可背地裡都說我……都說我是廢柴……”
“我那麼差勁,父帝從來……從來都不打罵我,還安慰我,一遍遍不耐其煩的教我……”贏寰斷斷續續的說著。
“師叔你不知道……好多人,那些族裡的長老,都說我不配做小帝君,說我支撐不了南禺的臉面,他們都讓父帝再娶別的女人生一個,可父帝從來……從來都沒答應……我心裡知道,父帝是怕我委屈,我也想幫父帝分擔壓力,可我真的就像他們說的,特別特別的菜……什麼都學不會。”
“師叔,”贏寰抬頭看朝熙,他的眼神裡像是在尋求一股力量給自己勇氣:“你說……父帝把我交給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太弱了……什麼都做不了……我就是他的累贅。”
朝熙想不到身份貴胄的贏寰還有這麼段心酸,她拍了拍贏寰的頭道:“不是的……”
贏寰緊了緊拽朝熙衣服的手,固執又執拗道:“師叔你不用騙我……父帝心裡……心裡肯定就是這麼想的。”
“真不是的。”朝熙否認,江沅把她交給渣爹,從來不是嫌她累贅,而是…..
“你父帝只是覺得你能得到更好的。”朝熙道。
相比南禺的動盪不安,朝雲觀的偏安一隅對於贏寰這樣性子可不就是最好的嗎。
贏寰像是要把心裡的忐忑和難過全部發洩出來,他拽著朝熙起起落落的哭了半個時辰,才哭累的睡了過去。
朝熙不善於安慰人,或者說她能預感到鳳帝最後的走向是什麼樣子的,她不願意編造一個一切都好的謊言去安慰他,因為那不是安慰,是欺騙。
等到贏寰完全睡下,朝熙開始分析南禺的情況,她一個人勢單力薄,回去幫鳳帝力挽狂瀾不大可能的,充其量也只能滿足贏寰的一個小願望,突破險阻讓他回去再見鳳帝一面。
朝熙看向窗外的月光,心想如果鳳帝的毒能解了,那是不是南禺的爭鬥會對鳳帝有些轉機?
朝雲觀現在就有兩個人選能做事兒,一個是醫術了得的瑤姬,另一個是有特殊解毒能力的譚雨軒,朝熙覺得可以一試。
她起身,沒顧念夜已深,只想立刻去尋這二人探探口風。
她剛出門,就看見靠在走廊的南修。
他一身白衣,雙手環抱,背靠在牆上,側臉的起伏線條像上天細心雕琢的作品,半垂半睜的眸子在朝熙眼裡別有意味,少年無聲無息間自成風流倜儻。
只是站立的動作有些僵硬,南修似乎被冰冷的空氣凍住了。
朝熙掐了個訣,把走廊的蠟燭點亮。
南修側過頭來,眼神是深邃不可捉摸,他低聲道:“師父……藥涼了……”
朝熙想說出口的“你為什麼在這兒”被生生吞了回去,她覺得南修語氣有點怨念。
“你在這兒……站了多久了?”朝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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