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莫星淵當初以未婚夫自居時,喊出來的阿朝,好像給自己的專屬物打了標簽一般讓人難受。
祁天闕的阿朝在滿含著對這份愛意的小心翼翼間,還帶著一絲渴望更進一步的期待。
因為渴望愛的人,更怕失去。
所以祁天闕極少這般稱呼她,哪怕兩人已經明確了愛意,可懷揣著這愛意終有淡去之日的極端想法,他始終自持著不讓愛意肆意宣洩,用一聲聲虞姑娘,喚會自己片刻清醒。
正如當初虞今朝所言,他愛得太過膽怯。
因為聰明,反而失了勇敢,天性中放不下的謀算和權衡禁錮著他,讓他註定無法愛得外放而熾熱,只能小心的試探,緩步的靠近。
好在虞今朝有足夠的耐心,由著他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地給予回應。
只見她露出一個受用的表情,朝他勾了勾手指。
祁天闕遲疑一瞬後,還是聽話的湊了上去,下巴在她指尖半寸停住,拿捏著分寸,不敢太過逾越。
虞今朝卻猛地湊近,唇與唇的距離好像動動嘴,就能貼近,交織的氣息在一瞬間變得炙熱,一時間,祁天闕的視線裡除了虞今朝已經容不下別的其他。
虞今朝眼睜睜看著他思維停滯的片刻,狡黠地勾起嘴角,輕吐道:“軍師,不妨猜一猜。”
“猜...?”祁天闕思維有些遲緩,話還沒說完,虞今朝已經先一步離開這個炙熱的範圍。
陡然間,有悵然若失的情緒湧上心頭,阻隔住他後面想說的話,但唇齒微張的動作尚未收回。
“唔——”一顆果子就著嘴型塞了進來。
“嘗嘗。”虞今朝笑著道。
鬼使神差地祁天闕沒有任何防備地啃了下去,卻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太甜了。”他誠懇道。
虞今朝同樣拿了一顆,一邊愉悅地吃著,一邊道:“多吃點甜,心裡就會少點苦。”
祁天闕看著果子的目光移到虞今朝臉上,就這麼看著她,心甘情願地吃下了果子。
翌日清晨,天矇矇亮,荊九白就帶人來了村子。
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挪走了看守,一行人護送著村裡的凡人,從小路出了營地,出發去往赤昭翎營地的方向。
虞今朝和祁天闕不緊不慢地隨在隊伍末尾,行進出去一段後,荊九白也緩步落了過來,與他們並行。
一邊走,一邊取出封信來給他們,解釋道:“今早天沒亮傳來的訊息,這幫臭小子不知道誰帶的頭,竟然自己偷摸跑出來了,但是沒跑掉,被那臭鳥給抓回去了,依著臭鳥的脾氣,應該是動手了,不知道你那個丈夫有沒有受傷,但是不要緊,今天無論如何老子也把他們撈出來。”
祁天闕虛撓了下眉毛,借勢歪頭看向虞今朝,後者無辜地眨眨眼。
想必這帶頭者,應是姓離的小子無疑了。
隊伍一路行進到指定位置,荊九白揚手,整支隊伍停了下來,等了片刻,面前的樹林中傳出聲響。
只見一隊人馬自林叢中顯露出來,而後一隻雪豹緩緩自後方漫步而出,赤昭翎半依在雪豹身上,輕瞥眾人。
荊九白看見她就是一臉不爽,表情連藏都不藏,赤昭翎也不遑多讓,目光甚至懶得在他身上多停留。
只見她兩指朝後方勾了下,一行俘虜被帶了出來。
臉上多少都掛了彩,應該是偷跑被抓時起了不小的沖突,離向安跟在最後,沖虞今朝眨了眨眼。
見狀,荊九白也不囉嗦,讓手下把凡人們都帶了過去,祁天闕和虞今朝在他身側,並未一同過去。
交換過程很快,就在快要完成之時。
赤昭翎忽然道:“等一下。”
說著,她手指抬了起來,在人群中劃了幾下後停在一點。
“這個人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