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門外又傳來聲響,夢蘭聖女示意他們噤聲,然後熄了燈。
三人在屋內靜等三刻後,有人進了院子,迅速清理完紅絲後便離開。
“前日只出現了一次,我剛察覺還未動手,便有長老出手清掃,昨日是三次,今日這已經是第五次了,既然長老都出了手,我師父定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那你是覺得...”屋內三人早已想到一塊,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宗門,虞今朝不好直接下定論。
“我宗可能與寄生靈有牽連。”夢蘭不與她為難,接過了她的話。
“虞姑娘可還記得我當時在詭路山講過的故事,回來後我追溯根源發現,這個故事最初竟是從合歡宗流傳出去的,而我合歡宗原址本也不在此處,是幾十年前突然遷宗過來的,我仔細研究發現,我合歡宗前宗主渡劫失敗隕落和遷宗的事剛好出現在詭路山事件半載之後,虞姑娘覺得這世間真有這麼多巧合?”
自然不會有。
虞今朝眼中閃過精光,反問道:“這便要看夢蘭聖女怎麼想了。”
“此前接風宴,楊恆設計我嫁禍你的事情,並非只針對你,而是一箭雙雕。”夢蘭聖女坦白道:“修真界不少人覬覦我宗功法,其中最過分的就是清風閣,這些年他們使過諸多手段,裡面不乏有這種腌臢的,可清風閣與寄生靈有關,此事可能就不止是覬覦功法那麼簡單了,而且三日前,吳家長子突然攜手下上門,師父竟還見了他們,我想...”
夢蘭聖女不愧是被選為未來宗主培養的人,心思縝密,雖不知全貌,卻也從零碎的線索中尋到了真相。
虞今朝也不隱瞞,“清風閣的背後的確是吳家。”
夢蘭聽後望向她,目光中盡是果然如此的苦澀,她苦笑道:“想來先前是我草率,竟貿然以合歡宗起了天契,如今看來我合歡宗未必承諾得起。”
若真是當年寄生靈事件的共事者,這樣的合歡宗又該何去何從?
夢蘭越想越是心痛,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她為宗門遮風擋雨的師父,難道她從小教育她的所言所行,在自己身上竟全不當真嗎?
但在這一點上,虞今朝卻不這麼想,“真相大白之前,尚且不要下任何結論。”
慕鏡掌門和慧淨禪師也並非泛泛之輩,當年之事合歡宗若真是主謀之一,尚且還能隱藏地這般幹淨,若非是他們的前宗主城府極深,那便是另有隱情。
“所以我才想請虞姑娘幫忙。”夢蘭聖女期望地看著她。
“怎麼做?”
“我昨日以靈力探查,確認血咒之源來自於後山竹林,但那裡是宗門禁地,佈下了上古法陣,連我都未曾去過,所以我想讓你們配合演一出戲,藉故進竹林,兩位放心,無論結果如何,夢蘭會一力承擔。”
說著,她取出了兩道符篆,從裡面蘊含的靈力看,乃是上古符篆。
“但若是合歡宗當真有為害世間之舉,夢蘭恐護不住二位,此乃千裡傳送,是家師在我冠禮之時相贈護身之中,可無視合歡宗護宗大陣,能確保將二位送到安全的地方。”
虞今朝本不想收,以她的身法和祁天闕的精神力,若真是不死不休要殺他們滅口,拼死亦能撐到出去求援。
但以夢蘭的性子,不接受她斷然不會同意他們冒險。
她偏頭看向祁天闕,神色中有問詢之意,後者點了點頭。
兩人收了上古符篆,夢蘭才道出她的計劃。
聽完,祁天闕搖了搖頭,“痕跡太重,恐怕還沒等到竹林法陣開啟,就會被察覺。”
接著便想提出自己的建議,卻瞥見虞今朝不住打著圈的拇指,在思索片刻後忽然停住,指尖輕敲桌面。
在系統看來,這就是又有人要遭殃的標誌。
祁天闕卻看得眼含笑意,退居一旁,接著便聽到虞今朝搖頭道:“既然都是要鬧上一出,不如給這個蒙面人加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身份,更容易讓他們防備,才好去查探。”
“那這個身份?”夢蘭聖女有些遲疑,雖然虞今朝的辦法更加嚴謹,但也更加冒險。
“自然是...”虞今朝說著,取出幾個錦囊仔細翻找,挑選出一塊上好的白玉。
眼神中閃過狡黠的笑意,“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