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
“你!你竟敢!”吳管家的表情從驚恐轉為憤怒。
虞今朝挽劍花收勢,從他面前走過的時候,一絲目光都沒給他。
吳管家暴怒,當即叫囂道:“你膽敢將中州吳家都不放在眼裡,我要將你押解回去治罪。”
說罷,便要動手。
與此同時,梅道良朝空中彈出一顆石子,將吳管家的靈力輕而易舉地擋了回去,雲鴻羽則是拍桌冷哼一聲。
接著便見吳管家被震飛在獎罰堂的大門上,摔落下去後一身橫肉癱在地上,石子緊隨其後,在他的肚皮上彈了兩下,才滾落在地。
吳管家也顧不得那些顏面,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不知道哪個方向,面色漲紅著說不出話,“你...你...”
雲鴻羽懶得看他那副小人姿態,拍在桌上的掌順勢靠邊一挪,舉起茶杯抿了一口,雲淡風輕道:“弟子吳庸,飼養邪氣,殘害同門,還意圖謀殺師姐,罪大惡極,現已,伏誅。”
雲鴻羽的茶杯落下,磕出清脆的碰撞聲,裁決落定。
“雲鴻羽你不過一個長老,是想代蒼靈宗掌門向我們吳家宣戰嗎?還有你們!”吳管家威脅著。
可惜滿堂弟子,皆嗤之以鼻。
吳管家見狀,氣得直發抖,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
“送客。”
雲鴻羽一揮衣袖,將他和吳庸身首異處的屍身一併“送”出了山門。
接著,便是月山瑤。
一切因果之初。
阿笑取出匣子中賀婉雪有關秦冠的記憶展示在眾人面前,而獎罰堂回溯鏡中保留著老李頭和虞今朝的對話,也予以佐證,瘋男人雖尚未蘇醒,但身上被邪物寄生的痕跡也做不得假。
“月山瑤,你可還有辯駁?”雲鴻羽問道。
“棋差一招罷了。”月山瑤絲毫沒有悔意,哼笑道:“我無話可說。”
雲鴻羽親自動手,廢除了他的靈根,月山瑤堅持端著他的形象,不肯哼出一聲,只有嘴角緩緩溢位一道血痕。
若是旁的不知情人看去他這副模樣,倒真要說一句高山仰止,著實佩服。
但現實是,只恐怕他虛偽半生,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秦冠。”忽然響起賀婉雪的聲音。
月山瑤始終維持地淡然瞬間消失,眼神變作期待和渴望,緩緩回身。
“阿雪。”他的語氣中愛人有失而複得的慶幸。
“別騙自己了。”賀婉雪漠然地看著他。
月山瑤僵住。
與其說他愛賀婉雪,不如說他愛的是能夠使用盤古斧的賀婉雪。
畢竟真正的愛,是不會有字首的。
“阿雪你...恨我嗎?”
賀婉雪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機關算盡,你又得到了什麼?”
賀婉雪的語氣很平淡,像是春日賞花閑談,只是一個突然浮上心頭的有感而發,但答案與她並無重要。
但落進月山瑤的耳朵裡卻無比刺耳。
他見過她才貌出眾的風姿,見過她濟世救人的豪氣,見過她與天才們並行,留給他的卻是一個永遠無法追趕上的背影。
他想,他也要有受萬人仰望的那一日。
所以,他費盡心機地向上爬,為了更高的地位他不惜獻祭他人,甚至賭上自己的性命。
可高位哪有這麼好坐,背後是說他來路不正的指指點點,是望見那一張張臉就會回憶起的不堪又落魄的從前。
唯有毀滅,才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