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玉見他這樣不由也看了趙無名一眼,就聽見趙淇風說:“你,你做什麼散著頭發啊!跟個小姑娘一樣,嚇我一跳!”
劉湘玉:“……”
剪刀、紗布、熱水,以及各種金瘡藥。
先不論東都百姓夜不出戶,就單單是劉湘玉做了這掉腦袋的勾當就足夠令人避諱的,更別說能請個郎中來了。
劉山五夫婦自從知道劉湘玉要去就救人後就揣揣不安,門外傳來幾人的聲音,他猛地開啟門,竟真的看到了吳濤。
“這,這……”
劉湘玉打斷他,笑道:“餘下的話待會再說,唐公子,裝了一路了,也該醒了吧。”
周子揚一路上並不多言,除了方才那一句話後又恢複了沉默,他原以為劉湘玉定會接過吳濤,或者詢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什麼都沒有問,反而在除了牢獄之後整個人都優哉遊哉地,看上去絲毫沒有一點緊張擔憂,周子揚有些看不懂,卻也不高興她將吳濤的命看得如此之輕。
可劉湘玉直接一句‘該醒了’就戳穿了吳濤。
他把吳濤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站在一旁不說話。
“哦,你怎麼知曉這唐帆醒了?”
趙無名站去她旁邊,低頭說話的時候有發絲掃過劉湘玉的臉頰,癢癢的。
劉湘玉將他的頭發掃了掃,繼續道:“那聲慘叫並不是吳濤的,只是我們先入為主罷了,王安權動用私刑,手法殘暴,我們都以為他活不過今晚,便要急匆匆的進去。”
“正僵持著,周典獄就恰巧出現,好心的帶我們進去,進去之後看到的便是王安權要一棍子瞭解了唐帆,我那是關心則亂,便沖了上去。”
劉湘玉喝了一口茶,看了眼床上裝睡的人,突然走過去將自己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拿開,對趙淇風道:“這傷口實在駭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莫名其妙的,他都這樣了,我們不趕緊給他上藥嗎?”
趙淇風抓抓腦袋,握著一瓶藥就要往他傷口上倒。
劉湘玉突然道:“小風,你還記不記得王安權是什麼樣子的?”
“就手上被什麼東西刺穿了,耳朵上都是血,你問這……”
趙淇風哽住,想起王安權的那句刺殺,可唐帆哪有什麼力氣再做出反抗?一個渾身是傷且受盡折磨的人對上一個健康強壯,身肥體寬的人,怎麼看都是被壓倒的那一個。
再說正常人哪有不反抗的?
也就是說……
“王安權被咬掉了耳朵,他手腳並用也沒能將唐帆推開,甚至還被刺穿了手,這說明唐帆沒有表面上那麼弱不禁風,至於原因嘛,這恐怕得感謝周公子的照顧。”
劉湘玉湊上去在唐帆身上聞了聞,笑道:“果然有一股極淡的藥味,被周公子的酒一遮掩,更是聞不見了。”
周子揚不說話,看了劉湘玉一眼後又將視線放在唐帆身上。
都到這份上了,唐帆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裝下去,他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清明堅毅,問道:“你當真只是想救我?”
劉湘玉嗤笑一聲,指了指他和周子揚,又將劉山五和他們圈起來,“你們早就計劃好了吧。”
“周子揚是什麼人我不在乎,左右不過是你們那邊的接應,現在,我需要你把西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我,以及你在東都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