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臉更紅,“不是委屈,而是這種小客棧,牆很薄……不隔音……”
“那我輕一些行嗎?”
感受到男人的劍拔弩張,蘇明妝臉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還是……盡量忍一忍?”
“除了不隔音,還有其他原因嗎?”
“……好像沒了。”
“給我個機會!一定不發出聲音……” 。
一番雲雨過後,雨歇雲收。
意猶未盡的男人,低頭親了親懷中心愛女子的額頭,“我有個疑問,一直不敢問你。”
“什麼疑問?”
蘇明妝等了好一會,卻未等到對方回答,好奇地抬眼看去。
“今宴?”她不解,兩人經歷了這般風雨,他還有什麼問題,難以對她開口。
少頃,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地嘆息,裴今宴問道,“我現在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還喜歡我嗎?”
蘇明妝先是一愣,隨後輕笑,“真沒看出,你還在意外表。如果我說,我不在意外表,你信嗎?”
裴今宴抿了抿唇,並未回答。
蘇明妝,“你忘了白天時,阡陌相見,你一眼認出我了嗎?我也一眼認出了你。”
裴今宴——他到現在還驚訝,她是怎麼認出他的。畢竟連嬸母都沒第一時間認出。
蘇明妝垂下眼,輕聲道,“那個夢,真的很怪。說它是真實發生?但我又清楚地知曉是夢;說是夢?它又特別真實。真實到……我一直有種活了兩世的滄桑感。滄桑到,我已經不在意皮囊了。”
聲音一頓,又問,“那如果我失去美貌,你還要我嗎?”
“當然要!”裴今宴語調帶了些許慍意,“我是輕浮之人?”
“你不是輕浮之人,那我是咯?”某女作勢立起了眼睛。
裴今宴仔細想了想,“好吧,我確實有些輕浮,但只對你自己輕浮,對外人沒輕浮過。”
蘇明妝被逗笑,趴在他胸膛上。
突然,他看見他身上傷疤,笑容戛然而止,心疼地用手指觸碰傷疤,“你……受了很多傷。”
裴今宴垂眼,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嗯。”
蘇明妝手指用了一些力氣,順著他的肋骨慢慢按壓。果不其然,當碰到幾個位置時,男人努力不表現出來,但眉頭依舊動了動。
這幾個位置,都是打鬥時,最容易受傷的部位。
蘇明妝學過武,知曉,除非打鬥雙方實力懸殊,否則哪怕是勝利方,也會被擊中,甚至身上掛彩。
輸了會捱打,贏了也免不了被打幾下。
三年徵戰,他隻身潛入叛軍,快速建立威信、得到信任甚至是控制權,唯一的方法,便是拳頭。
需要用實力征服所有人!
裴今宴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檢查,“我沒事,不疼了。”
蘇明妝並未拆穿他,“不疼也要按時服一些藥物,無論內傷還是外傷,只要傷口尚在,便有炎症,炎症反複刺激最後落下病根。回去後,我便讓太醫給你開藥,你給我按時喝。”
裴今宴暗暗用力,捏著她的手,心裡溫暖甜蜜,“不喝他們的,只喝你給我開的,你開什麼方子、我喝什麼方子,你開多少、我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