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玉萱公主不知道的是——那幾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太監,看了一眼唇紅齒白的質子,誤以為公主是看上質子,所以這般維護。
從那開始,他們雖依舊剋扣質子,卻不敢剋扣得太狠,大部分還是留給質子,質子的日子才明顯好了起來,直到現在。 。
玉萱公主眯著眼,盯著瑞陽宮的屋頂,思忖著:當年她把蕭景深欺負得那麼狠,他應該很恨她吧?
如果給蕭景深一個趁機報仇雪恨的機會,他一定能動手打她。
沒錯!
這不正是最佳人選?
想到這,玉萱公主也不再為難那侍衛,對張嬤嬤道,“我們走,去瑞陽宮。”
張嬤嬤一愣——怎麼又去瑞陽宮了?難道公主心情不好,又要去拿質子出氣?公主都多久沒去了?
就在張嬤嬤思考,要不要把公主勸住時,卻見公主又折回來,“回錦繡宮。”
張嬤嬤驚喜,“殿下不去了?”
玉萱公主疑惑地看了過去,“為何不去?本宮這是先回錦繡宮拿書——你們監督不了本宮讀書,本宮總得找個能監督的吧?”
張嬤嬤這才恍然大悟,“殿下是要質子監督您讀書?”
“別這麼多廢話了,快回去取書吧!”
隨後,一眾人再沒說話,就這麼一路趕回錦繡宮,拿了書本後,又急匆匆地趕去瑞陽宮了。 。
深秋的風,悄然吹過那座被人遺忘的瑞陽宮,朱紅大門與其他宮殿外觀沒什麼區別,但只要踏入宮中,荒蕪悽涼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庭院中,枯黃的落葉堆積,無人清掃。
斑駁的牆面上,爬著的藤蔓,也已枯萎,隨著秋風發出颯颯的聲音。
這裡不是冷宮,卻也沒比冷宮好多少。
門是虛掩的,玉萱公主帶著宮人就這麼進了來,小全公公喊了一聲,“有人嗎?人呢?”
少頃,從一旁耳房慢吞吞出來個太監,一邊揉眼睛,一邊打著哈欠道,“誰啊?喊什麼喊,叫魂?”
玉萱公主眼神饒有興致,語調居高臨下道,“呵,這是哪位位高權重的掌印,是不是還需本宮給你問安啊?”
勇公公打了一半的哈欠,急忙收回,當睜眼看見那活閻王時,嚇得撲通跪下,“奴才見過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奴才該死,奴才……奴才眼瞎,剛剛沒……沒……沒看清……”
玉萱公主急著背書,懶得聽這死太監狡辯,“行了行了,本宮問你,質子還住這裡嗎?”
“回公主殿下,質子還在。”心中暗道——不在這裡,那就是死了。這苦命的質子,搞不好要在這裡關到死。
玉萱公主驚喜,“真的?太好了!他最近怎麼樣?算了,不問你了,本宮進去瞧瞧。”
說完,也不等太監反應,按照記憶,直接向質子的房間走。
一推房門,
還沒等玉萱公主看清楚,迎面就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愣住,抬頭看了過去,卻看見一雙冷漠、隱著陰鷙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