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寧王表現的豁達許多,短暫沉默後,深吸幾口氣,就說:“本王不在乎。”
他扯斷腰間玉佩,遞給她:“本王不在意你與景執明的事情,說過要娶你,自然不會食言。”
秦慧因愣了愣,臉上勉強維持著假笑,困惑地詢問:“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是她聽錯了嗎?
可寧王又一次將剛才的話重複並強調:“你一定要等我,一定……”
景執明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陰陽怪氣地說:“寧王殿下好雅興,這大熱天帶著我的娘子,在這避暑呢?”
秦慧因還真沒發現有人靠近,她驟然聽到景執明的聲音,難免心跳劇烈加速,甚至生出心虛的情緒。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她捂著心口,警惕地詢問。
景執明沒說話,只是用力踹了一腳寧王坐著的輪椅。
受力的作用,寧王被迫後退許多步,車轍壓進花叢,毀了禦花園不少精心呵護的花,把現場變得一片狼藉。
“殿下,離她遠些。”景執明冷聲說,“她那樣的人,與你不合適。”
寧王捂著心口咳嗽幾聲,又擺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和我不合適?難道與你合適?景執明,你……”
“思衡!”皇上喊了他的名字,“你這是在做什麼?”
皇上姍姍來遲,帶著一眾人馬。
寧王把還沒說完的話全都嚥下去,不曾看向秦慧因,只是捂著心口,裝出一副心絞痛的模樣。
他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疼暈過去,自然無人再去在意剛才在這裡發生的那點事情。
禦醫被喊來為寧王醫治,秦慧因也是第一次詳細瞭解到寧王的病情——先天不足。
說是從孃胎裡生下來便體質不行,能活到如今已經是萬幸,應當被當做瓷娃娃對待,萬萬不可讓其動怒。
秦慧因又想起上元那日的燈會,她開玩笑般和他要未來。
心底難免被刺痛一瞬,甚至不敢再去看他。
卻在扭頭的時候,與景執明對視上,他作為將寧王氣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卻一點都不擔心,依舊是滿臉寒意,似乎是旁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秦慧因想到這裡,思維突然停滯了一瞬。
好似……她……她和寧王……
她默默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心想如果她對景執明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本意,他能相信嗎?
算了,他有柳姨娘,她有寧王,大家不就是半斤八兩嘛,他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秦慧因很快又把自己寬慰好,繼續擔憂起寧王的情況。
皇上等寧王的病情穩定下來,不至於出事後,才想起他們,對景執明說:“愛卿,你先回去吧。”
至於秦慧因,自然被無視了。
稱呼突然變成了“愛卿”,想來景執明又一次擺平了皇上,也不知道又用的什麼手段。
她能不能創造一個人,去複制他未來的路數?
也是因為在想這件事,就忽略了景執明投來的視線。
他站到秦慧因身邊,微微彎腰,貼著她的耳畔,冷聲說:“娘子就這麼擔心寧王?竟不捨得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