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實在沒有經驗,那麼點的房子,連她的嫁妝都放不下,只是當時濃情蜜意,倒也沒細想這些。
轎子落下,景執明伸出手:“阿茵,該下轎了。”
秦慧因沒有伸出手,自己提著裙擺,直接從轎子上跳下來。
原本有把握的事情,卻突然出現差錯,她搖晃幾下,險些摔倒的時候,景執明伸手扶了她一下:“小心些,你腿上還有傷呢。”
秦慧因氣極反笑,冷聲質問:“剛才好像有個石子打在我的膝蓋上了?”
景執明笑的滿臉出風得意,格外無辜地回答她:“為夫也不清楚啊,可能是今日風沙大,不小心吹起的吧。”
秦慧因有點想要爆粗口了,無論是力度還是方向,都應當是景執明搗的鬼。
這家夥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吧?
她咬牙說:“你能把手收回去了嗎?”
景執明就像是沒聽到她這句話,微笑著繼續說:“娘子小心,前面就是火盆了。”
秦慧因沒有動作,他便彎下腰,直接把人給抱起來。
他將人抱緊,就跨過火盆,大步流星的朝裡面走去。
從景執明扶著她上轎開始,喜婆婆就有些懵,如今見他們都到這步還亂來,更是眼前一黑。
以他的出身,不應當犯這樣的錯誤才對。
喜婆婆心底嘀咕,追到他們拜天地、進洞房,才有空說:“景大人,不應當是這樣的。”
秦慧因冷哼一聲,眼瞧著喜婆婆拽著景執明絮絮叨叨,心想他也是活該。
趁著景執明被喜婆婆拉著無法脫身的功夫,她把蓋頭扯下,又要將這頂格外沉重的鳳冠給摘下來。
“新娘子!不能這麼胡來!”喜婆婆的聲音又拔高許多,幾乎要喊劈叉。
她急吼吼的過來說:“哎呀,這蓋頭要讓新郎官來挑才對。”
這頂鳳冠在戴上的時候,秦慧因就已經嫌沉,卻特意仔細記下,如今生疏卻又迅速的將鳳冠摘下來,放到一旁的櫃子上。
她微笑著說:“嗯,想來他也應該不在意,畢竟他也野蠻未開化,不懂什麼是禮儀。”
景執明看著她頭上剩下的簪子,幫她摘下來幾個的同時,順著她的話對喜婆婆說:“是,我也不在意的。”
何止是不在意,應當是迫不及待,畢竟這些東西留在她頭上,都是隨時可能紮進他身上的兇器。
喜婆婆緩緩地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後,似乎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好,睜開眼又催促他:“您該回去了,今日不少人來。”
景執明撫摸著她的頭發,鄭重地說:“等我回來。”
他一走,喜婆婆才好教訓她:“您也不要恃寵而驕,這夫為上妻為下,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景大人好說話,偏愛著你,也不是你能不守規矩的理由。”
皇宮裡來的人,秦慧因沒和她嗆聲,只是垂眸懶洋洋的聽著訓誡,並且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等喜婆婆絮絮叨叨說完一大段話,就發現她已經倚著軟枕,睡了過去。
這夫妻二人,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她伸手就要把秦慧因給掐醒,卻被人攔下:“前院出事兒了。”
她沒好氣地說:“今日還能出什麼事兒?”
這樁虎口奪食的婚事,才是最大的事,近乎將天都給捅破!
她看了眼依舊在閉目養神的秦慧因,壓低聲音說:“有個姑娘哭哭啼啼的砸門,讓景大人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