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廣笙奇怪地看她一眼——儘管隔著漆黑的墨鏡鏡片,但言青川猜那一眼一定在傳達奇怪——“他們都在著手解決了”,他推著口罩包住的下巴朝前,“我焦慮也沒用不是,而且也不定真有情況,大家都只是在做預案而已。再說,拍攝休息日出來和工作人員朋友聚餐看電影,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負面可報的,頂天了傳幾張這樣的圖”,單廣笙指著自己捂得只剩額頭的臉,360°劃圈。
這幅模樣實在滑稽,言青川樂得不行。
“唉不說這個,你看看我圖p得怎麼樣”,他俯下身,端著手機湊近來,“是不是有內味兒了?”
手機螢幕上是昨天三個人的自拍,只是每個人的眼睛,被p上《寄生蟲》海報同款黑條,說不上是像三個盲人,還是三個通緝犯。
“你要發小號嗎?”,她抬頭看他,不過她不知道眼神到底落點在了單廣笙臉的哪個部位,“黑條是不是窄了點?這一看就是你嘛。”
“是嗎?”他頭懸過來,端詳了一番,“可黑條太寬就沒內味兒了。”
“你是要有內味兒啊還是想自爆啊”,言青川相信自己將鄙視的眼神傳達得很到位。
“那我再想想吧,自己存著不發了”,他不樂意地收回手機。
車子發動的聲音響起,言青川看到齊藍微鎖著眉,站在推拉門邊,她三兩步越過單廣笙走過去,問,“怎麼?事情不順利?”
單廣笙原本車上到一半,聞言也停下來回頭等齊藍的說法。
齊藍拇指與食指捏住鼻樑,把眼鏡往額頭推了推,“先上車吧。”
出城路上依然堵到人耐心爆表,車廂裡彌散著若有似無的壓抑感。
確認不了來人所屬的單位和陣營,隱蔽性又如此高明,這並不是一個好訊號。齊藍坐到了靠門邊、言青川前方的單人座椅上,輕聲打著電話。
言青川戴上耳機,把靠背後仰了兩格,之前在電影院睡足了精神,此時連假寐都閉不上眼,只得盯住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聽朦朦朧朧從耳機外傳來的意味不明的交談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平穩的車速又催生出些許睡衣,車廂裡沒了人聲,齊藍輕輕地回到後座,坐下的衣料摩擦聲和劃過手背的面板,讓她倏地睜開眼。
“完事了?”她摘掉耳機,坐正了身子。
“先等等看吧,能做的能問的都撒出去了”,齊藍溫聲說,“別擔心,你要不要再睡會兒?晚上想吃什麼?”
到酒店應該是八點來鍾,即便午飯吃得完,那會也該餓了。“現在還想不到,不是很餓”,言青川搖搖頭,“也不睡了,省得晚上睡不著,明天又得你叫我。”
“小喬一會兒會同步明天的通告,先看看廣笙的拍攝安排”,他笑,“不是說路上要拍點風景嗎,還需要嗎?”
“呀!你不提都忘了”,她蹭地彈起來,扭過身子往窗外打量。
“不著急,問問小馬”,齊藍拍拍她的手背,走到車廂前面,矮著身子從中島探到駕駛座說了兩句,很快就回來。
“小馬說前面一個出口下高速不遠有個鎮子在江邊,風景很好原生態,我們開過去看看。”
“用不著這麼麻煩吧”,為了拍幾張風景專門下高速,言青川覺得太折騰,“明天還得上班呢,你們還有事沒弄完,直接開回去,哪處江不是江啊,反正是一條,我手機好,不怕。”
戴著耳機的單廣笙突然出聲,“我沒關係的啊,順便看看風景也可以。”
“你覺得呢?”齊藍看住言青川的眼睛。
她咬了咬臉頰內側的肉,只想了一秒不到,說,“直接開回去,路上多的是能拍的。”
他看著她的表情確認了會,點點頭,“行,有好看的我們隨時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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