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1章 yes or not
江馳愣了一下，他低下頭，難得沒有帶上笑意：“天氣還沒有很暖，說過你多少遍了，在客廳裡睡著會很冷。”
金虎從兩人間隙間跳開。
裴行遠望著它離去的方向，笑道：“你嚇到它了。”
金虎踢了一腳沙發，裴行遠懷裡的戒指盒滾落在縫隙內，落在江馳眼前。
裴行遠視線一頓。
江馳垂著眸子，拾起放在沙發上的首飾盒，問他：“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
裴行遠突然不想承認了，錯開視線，輕聲道：“不送給你，難道是送給小貓的嗎？”
眼皮上落了一個輕柔的吻。
古銅色首飾盒開啟，絲絨盒子內的戒指折射出冷白的炫光，有著琉璃的顏色，又像是落雪的高山，戒指轉過去，背面刻了一行名字“jc and pxy ”。
江馳問裴行遠：“小遠，你送的算是什麼禮？”
裴行遠學江馳說道：“你猜？”
江馳撩起眼皮，看向眼前的裴行遠，他的眼底倒映珠寶的光，半開著玩笑道：“應該不是送別禮？”
裴行遠的大腦無法産生思考能力。如他所想，江馳心底揣不得事情，他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很快會透過語言表達出來。
“抱歉，之前我不是想對你刻意隱瞞。”裴行遠偏開視線，“事情還沒有最終結果，沒有提前和你說的必要。我和你說了，你還得胡思亂想。”
“可是我現在就在胡思亂想。”江馳輕聲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裴行遠問。
“如果——”江馳轉動戒指，觀察著指節上的光澤，又看向了裴行遠，“我都不知道你每天的動向，不知道你在忙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還算是你身邊的人嗎。”
藏了很久的話終於從嘴裡說出，江馳眼底的陰霾掃去，變成了自在的模樣。
伴隨著智齒的痛，裴行遠卻感受到了一陣難過，他忍不住皺眉，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你公司最近發了公告，你做了那麼久的遊戲，終於能被總部關注，我當然會為你高興。”江馳道。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裴行遠道。
“想去，但是很為難？”江馳試探性反問。
“不。”裴行遠回答得很快。
裴行遠很少對別人說他的心事。
從小到大，他養成了有心事就自己解決的習慣，總是習慣和身邊人說最終的結果，而非過程。
明明只是一次調動，他還想給江馳好好送份禮物。
可結果呢？
他在讓人擔心。
江馳先回答了他：“你今天想和我道別，我也不會介意。在任何情況下，任何時期都可以由你先給出決定。因為這是你的權利。如果要提分開，也不是我不再喜歡你了。”
“我想你明白在人生的關鍵路口，不可以做非理性的決定。”江馳依然在對他笑，“和你分開會讓我覺得很難過吧，但你在那邊要是能過得更好，我會祝福你，並且希望你能一直快樂。”
裴行遠不想去看江馳的表情，他讓江馳壓在自己身上，深陷在沙發內，再次陷入迷茫的思考。
和江馳認識以後，他好像變成了不一樣的人。
回顧從前的自己，他竟能從沉重的情感中釋放出來，甚至還能開導自己，但他被那陣莫名的鼻酸和難過弄得心口發堵。
江馳把他抱在懷裡，笑話他：“不是，你難過什麼呢。”
裴行遠閉緊眼睛，像他們剛認識那會兒一樣，嘴硬道：“讓我緩一緩。”
江馳又道：“送個禮物也把自己弄得那麼難過，你是希望我以後看到它，會想起你哭的樣子，還是——”
指節落在眼皮上，替裴行遠抹去將落不落的淚。
江馳：“能讓我想起我的確認識過一個很不錯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