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吃不行,但讓他做他樂意。
愛吃的人對於怎麼做好吃的也會有一定執念,反正小皇子自認是這種人,他對有難度的食材會有把它們變得好吃的想法。
如果仲大夫真對這些蟲子感興趣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去研究研究蟲料理大全。
仲景並不知道他的惡趣味給南枝造成了怎樣的誤會,小皇子以為他喜歡吃蟲子,並且準備給他一個全蟲宴的“驚喜”。
“恐怕我們一進黔州就被盯上了,蠱蟲是透過特殊氣味追蹤,此前應當就在你身上下了蟲引。”沒有再繼續嚇唬小皇子,仲景開始正經解釋起來。
仲景說的小皇子絲毫不意外,反倒是對那個蟲引特別在意。
“蟲引是什麼東西?”想到身上有這東西,南枝整個人都不好了。
蟲引不會也是蟲子吧?
看到一臉惡寒的南枝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仲大夫覺得有些好笑:“蟲引更像是一種藥,給蠱巫盯上的人打個標記,不是蟲子。”
聽到不是蟲子,南枝鬆了口氣,他就怕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了蠱。
“蟲引更像是在目標身上標記氣味,只有蠱蟲能夠聞到,就和你這個藥丸差不多?”這個原理不就和仲景給他的驅蟲藥差不多?
小皇子也不知道他理解的有沒有問題,看情況應該是沒有理解出錯。
“差不多,不過蟲引的標記能在人的身上殘留半月之久,並且帶著驅蟲藥也沒辦法遮蓋蟲引對蠱蟲的吸引。”仲景沒有否認小皇子的話,而是將蟲引的功效說的更清楚。
南枝拿著裝有驅蟲藥的香囊,想到仲景的話有些猶豫:“沐浴可否洗去蟲引的氣味。”
心下知道大概不可能,畢竟有條件嗯情況下,他幾乎每天都有沐浴換衣服,可蠱蟲依舊找上門了。
想來靠洗澡是不能洗幹淨蟲引的味道,畢竟是苗疆蠱術,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解決了?
“洗不掉,只有等蟲引的氣息自行散去。”這是獨屬於苗疆的追蹤手段。
這種追蹤對身體並沒有什麼損害,只是讓被標記者,在蠱蟲之中變得如黑夜中的明月一樣顯眼。
南枝也不失望,他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對身體沒有損害,那他就不管了。
就當一個香噴噴的誘餌,給仲景多拉一些“食物”。
確認帶了驅蟲藥後,就不會被蠱蟲騷擾,剩下的事也能直接交給仲景,南枝就幹脆選擇聽話。
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做自己的事。
小皇子和仲景聊完之後,準備回管家給他準備的房間,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伴讀面無表情的守在門口。
“清晏為何不進去?”將驅蟲藥交給護衛頭領讓他們去分,照理來說伴讀可以進屋了,結果對方只是守在門口。
“枝枝,你和仲大夫聊完了?”顧清晏沒有說為何站在外面不進去只是關切的望著南枝。
小皇子看著什麼都沒問的伴讀,就明白他們之間的默契,讓顧清晏知道他的想法,於是心甘情願去配合他。
“聊完了,沒什麼你不能知道的。”小皇子笑著調侃一句,帶著伴讀邊朝管家為他安排的房間走去,邊和伴讀說話。
黔州的情況太過複雜,並沒有讓管家安排兩間房,而是讓伴讀和他主一塊。
好在房間足夠大,有裡間和外間,外間有一臥榻,能夠讓顧清晏守著小皇子。
仲景也沒說不能將他們的談話告訴伴讀,況且以對方的聽力而言,守在門口的那麼點距離,足以讓他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不過小皇子還是更喜歡自己親自再和伴讀解釋一遍,這樣更能表現出他沒有把伴讀當外人。
“苗疆族……”顧清晏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麼。
幾年陪伴的默契自然不必說,小皇子看到伴讀這個反應,就知道對方恐怕知道些什麼:“你知道是什麼情況?”
“你還記得咱們剛入黔州時,落腳的那個驛站嗎?”顧清晏不會對著南枝賣關子,聽到小皇子問,他就直接答。
黔州的驛站?他們舟車勞頓,自然想要修整之後再開始找人,總不會是那個時候就被盯上了吧?
“我記得,驛站負責人貌似並非中原人?”經過伴讀的提醒,他也想起驛站的事。
伴讀點頭:“那是一個苗疆人。”
南枝從那個負責人身上看出了些許異族人的影子,以為對方是五官輪廓深邃些的中原人,結果並非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