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報複她,報複她曾經搖搖欲墜不堪一擊的推開她的理由。
從見面到現在,邊禮一直都是這麼愛搭不理的樣子,再大的決心,連續幾天熱臉貼冷屁股也夠受的,更何況是奚聆。
從小打到,從來都是別人追她的,這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去追別人結果天天被冷落。
這讓她怎麼受的了。
奚聆眸光一暗,這死小孩。
左右環顧片刻,下午一兩點正是熱的時候,路上沒什麼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學生剛吃完飯頂著大太陽急匆匆的走著。
沒人注意角落處的她們。
眼看著事情發展越來越不好,幹脆心一橫。
奚聆手扯上邊禮的胳膊,將人往樹後一拉,旗袍裹著的玲瓏身段貼近邊禮棉麻質地的襯衫,手臂挨著手臂,旗袍埋在白襯衫裡,遠遠望去一藍一白,是自從一年前開始就再沒有過的親密。
奚聆抱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溫香軟玉讓邊禮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推開,可下一秒又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即使知道還不到時候,她也捨不得推開。
就在這時,伏在肩上的馨香緩緩開口:“邊禮,請原諒我曾經的不成熟和不懂得珍惜,那時候的我還是個龜縮在自己殼子裡的烏龜,連頭都不敢伸。”
察覺到邊禮將手放在她腰上,有要推開的趨勢,奚聆連忙收緊了手臂:“別松開,我怕松開後,我就沒有勇氣再接著說下去。”
邊禮的手僵在原地,猶豫片刻還是從她腰上滑下。
“你或許不知道,我和梁薇當年也是在h大認識的,我們也曾真心相愛,可是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世俗的壓迫,我失去了愛人,父母,理想和朋友。”
“遇見你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年,表面上的傷痕已然痊癒,可是隻有我知道心裡還是傷痕累累。”
“那時候我像只刺蝟,偶爾露出肚皮去吸引獵物,又在有人靠近時露出尖刺。”
女人苦笑一聲,有些剖開自己的難為情,最後還是繼續說下去:“說實話,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確實,這會讓我內心最深處産生一種卑鄙的快感,好像曾經被人紮的那一刀又還給了她。”
邊禮緩緩伸出手,輕柔的把手落在她的肩背,安撫著這顆惶惶不安的心。
奚聆未紮好的青絲落下一絲在邊禮耳邊,她輕輕的蹭了蹭女孩的頭發,心裡全是柔情:“可是你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衡,你像溫柔的刀鞘包裹住我偶爾惡劣的稜角,我開始從不健康的魔怔中醒來,偶爾也會想怎麼就對個小孩動了心,但是感情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我開始恐慌歷史的重演,開始膽怯沒有發生的失敗,這種害怕終於在你收到h大通知書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奚聆頓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敢面對,想到自己的疏遠、抗拒甚至是毫不留情的傷害就下意識的想要退縮,抗拒那個膽小如鼠傷害所愛的形象。
“然後呢?”
耳邊傳來女孩清冷的聲音,勉強給了她勇氣。
是啊,還猶豫什麼呢,至少把心裡所想告訴她才不算遺憾。
“然後,我就決定……遠離你。”
“可是你好執著,我無數次想斬斷一切,徹底從你的生活裡消失,可一看到你的眼睛,就移不開視線,更做不出一聲不吭離開的行為,那樣的話我也就成為了下一個梁薇。”
“所以你就想讓我主動離開你?”
知道不齒,奚聆還是應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