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怕自己傷害她,可是她從來沒有問過,也許是她邊禮心甘情願。
從書桌上拿出那隻保養極好的笛子,輕撫上笛身,像是在對笛子說話,又像是在對別人,“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是該有點自知之明,趁早遠離,還是遵從一把內心,對自己有點自信。
來回撫摸著笛子上的孔洞,思緒陷入無邊的的左右搖擺。
理智告訴她,應該及時止損,可是感情卻不允許她抽離漩渦。
良久,久到夜風從窗外吹來,裸露在外的面板泛起涼意,她才放下手裡的東西,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
就像靳昀說的那樣,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至少她應該讓那個人說出真正的心裡話。
但是計劃怎麼趕得上變化。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到畫室,陳姨就告訴她奚聆請假了,這一週估計都不會來了,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沒有搭班的老師,陳姨還特地告訴她奚聆已經找好了代替的人選。
邊禮嘴角掛起一個僵硬的笑,心裡卻哇涼哇涼的,七月的天陰陽高照都捂不暖冰塊一樣的心。
本身暑假就四周的課,已經過去了三週,這最後一週她不來了,也就意味著她沒什麼機會再見到她了。
這人......就厭惡她至此嗎?
即使她拒絕,她也從來沒有想遠離過她更不會糾纏,可是偏偏這人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邊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教室,機械的進行流水線般的操作。
隨著一個一個小朋友在她手裡穿好罩衣,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顆糖。
仔細一看,還是那個叫劉星燁的小朋友,小姑娘仰著頭,拿著一根棒棒糖,眼裡有些不捨,但還是抓著往她前面前遞了遞:“媽媽說不開心,吃糖就好了。”
“我沒有不開心。”冰涼的心因為可愛小朋友的舉動稍稍回暖,她揉了揉小姑娘的頭,軟軟的。
愣了一下,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奚聆揉她頭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她親近這些小孩一樣,是真的在拿她當晚輩。
明明她們也沒差多少的......
“可是你哭了。”
“我......哭了?”明明沒有啊,伸手摸了摸眼角,觸手有些微潤,她露出一個微笑,“老師沒有哭,只是在想念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呀?是奚老師嗎?”童言童語卻一語中的。
一句話,差點讓她潰不成軍。
“不是,你快去上課吧,”把不該湧出的淚意憋回去,她重新把糖塞進小朋友的口袋裡,拍了拍,“這些糖你留好,老師長大了,吃糖沒有用的,留著自己吃吧。”
小姑娘帶著些疑惑走了,吃糖為什麼還會不開心?
揩了一下眼角,她站起身來,又是那個愛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