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只覺得兩眼淚汪汪,頭部劇烈疼痛:“老大,我腦袋流血了沒有?”
她到底得罪誰了?為什麼接二連三的出事?
張無為蹲在她的身邊,檢查她的傷勢,好確認是否能把她扶起來。
同時從祠堂虛掩的門縫裡,看到裡面露出一雙黑色鞋面的小腳。
“寶萱,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張偉伸出大手,在趙寶萱的眼前晃來晃去:“你能看見我的手嗎?這是幾?”
趙寶萱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又像夢,又像記憶,這讓她頭痛欲裂,聲音變得支離破碎:“痛死了……”
她現在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看不見聽不見,我不知道你的爪子有幾個叉。”
張無為差點笑起來,痛成這樣,還在跟他鬥嘴:“你沒有骨折,我輕輕的扶你坐起來可以嗎?”
趙寶萱哼哼一聲算是同意了:“真是流年不利。”
張無為低聲道歉:“等回了市裡,我送你去看醫生,如果需要治療的話,還是我照顧你,好不好?”
他仔細看了趙寶萱後腦勺磕到的地方,嚴格來說只是輕傷,並不嚴重。
他說的嚴重些,只是想引起祠堂門後的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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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測,那雙腳的主人就是讓趙寶萱崩潰大哭的女子,或者說就是縉村的活孟婆神。
趙寶萱痛得雲裡霧裡,低聲嚷嚷:“你不照顧我,嘶,誰照顧我?哎,痛!”
這樣回答剛好符合張無為的想法。
他一手從趙寶萱的身後橫過去攬住她的背,一手從她的腿彎下穿過去,準備給她來個公主抱。
祠堂的門開啟了半邊,一箇中年婦女走出來用縉村話問道:“是摔到哪裡了嗎?流血了嗎?進去,我給上點香灰。”
張無為認出那就是他頭一次來縉村的時候見過的,當時這個中年女子叫他去見村長,說的也是去祠堂。
難道當時就是喊他來這個祠堂嗎?
他的目光轉向祠堂門楣上的牌匾,黑底金字,寫著“塗三”,不,應該是“三塗”。
呵,張無為在心裡暗哼一聲,這種地方,還掛了這樣的牌匾,普通人看見都要退避三舍,他怎麼會帶著趙寶萱進去呢?!
再說了,他車上有急救藥箱,當然是臨時包紮一下,趕緊去醫院檢查。
牛堅強在一旁本想幫忙,一見這個中年女子出來就已經不敢出聲,木頭人似的呆站著。
這間三塗不是祠堂不是家廟,就算是本村人也不敢輕易靠近這裡。
剛才是因為沒開門,他才敢過來給張無為幫忙,現在大門一開,還有“孟婆”走出來說話,明明就是很和藹的聲音,說的也是關懷的話語,卻生生的嚇得他心跳都快停止了,頓時冒了一頭冷汗。
張無為收回目光,淡淡的拒絕:“不用了,她沒有受傷,我這就帶她回家去。”
說完手下一用力,把趙寶萱打橫給抱起來,扭臉對牛堅強道:“牛隊長,麻煩你帶一下路。”
牛堅強低頭不語,抬腳就走。
張無為毫不猶豫地默默跟上。
他們一路往村口走,直到看見村口的祠堂才停下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牛堅強的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聲音都有點抖:“張總,您跟趙小姐在這兒等著,我去跟村長說一聲。”
張無為把趙寶萱放下,活動一下胳膊握了握拳頭:“等一下,牛隊長,那個三塗是做什麼的?”
雖然他早已經在別的途徑瞭解過,但是他覺得從牛堅強嘴巴里說出來會更可靠。
牛堅強似乎很為難,一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的樣子。
趙寶萱的頭依舊暈暈的,站都站不太穩,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三塗不就是苦道輪迴嗎?有畜生道,有餓鬼道,還有地獄道。這三道就叫做三塗。塗山氏死了之後心疼她的孩子受苦,就留在地府等著規勸那些受苦受難的孩子脫離苦海。”
牛堅強大驚:“趙小姐,你都知道?”
這些傳說是他們祖先的故事,他們村裡人當然都聽說過,不過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一個外人是怎麼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