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出門在外,給柳東陽提供資金圍攻他。”蘇行人的叱罵仍在繼續。
“今天更有意思了,喊個人攔住我,偷偷的摸到休息室。”蘇行人獰笑,“你想幹什麼?爺爺我成全你啊!”
“砰!”
“啊——”
手機那頭的陸世航聽得一抖,不敢想任志輝已經被打成了什麼模樣。但他也不敢吱聲,因為他之所以急急忙忙打電話給任志輝,正是因為接到了陸老爺子發飆的電話。現在蘇行人明顯還在跟老爺子通著話,他但凡敢發出一點動靜,他爹能給他照任志輝的原樣來一頓。
不得不說,陸世航還是瞭解親爹的。同樣聽著現場動靜的陸老爺子,已然面無表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但凡他打雞罵狗、發飆咆哮,代表他雖然生氣,但不是完全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可一旦等他什麼反應都沒了,就代表,他是真正意義上的記在了心裡,隨時準備雷霆一擊,徹底斷絕對方所有後路了。
“啊啊啊——”一聲極為悽厲的慘叫驟然炸響,蘇行人最後一腳,重重踢在了任志輝的兩腿之間。男人身上最為脆弱的器官遭此重擊,圍觀的楚衍都沒忍住本能的夾住了腿。蘇行人動起手來,是真有點可怕。
任志輝痛得眼神都快渙散了,被蘇行人揪著頭發拎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宛如一條離水足有三天的死魚。然而,蘇行人對他的打擊顯然不僅如此。
把人拎著強行直立的後,蘇行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知道我為什麼來的這麼快嗎?”
任志輝痛懵了的腦子,艱難的轉動著,試圖去理解蘇行人的意思。
“因為我們衍衍在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了韓爺爺呀!”
任志輝的瞳孔驟然一縮!
蘇行人抖了抖手裡的死魚,而後湊到他耳邊,如惡魔低語般的道:“你對我家衍衍說的每一個字,都被韓爺爺聽到了哦!驚喜不驚喜?”
任志輝的思緒轟地炸開!被迫看向楚衍的他,眸光裡不自覺的帶上了驚懼。楚衍什麼時候打的電話?我明明……明明阻止了他……
靠坐在沙發上的楚衍嗤笑了一聲,無聲的嘲諷著任志輝。誰告訴你,我只有一臺電話了?宴會廳內既然沒帶保鏢,難道還沒幾個緊急通訊裝置?看不起誰呢你?
看著蘇行人和楚衍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恐懼漸漸地爬上了任志輝的心頭。陸家所有人都知道,韓德鈺就是陸老爺子的代言人。如果韓德鈺聽了全場,那跟老爺子親自聽到有什麼區別?
陸老爺子幾十年來的強橫霸道,是任志輝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他今天之所以敢如此囂張的調戲楚衍,正是因為太知道陸老爺子絕不容任何人挑釁的跋扈本色。而蘇行人的囂張,早晚要付出代價。在此前提下,他是一點不介意給蘇行人添點堵,順便自己找點樂子的。
可這一切的前提,在於沒人能抓到證據,在於楚衍的百口莫辯。老古董家的媳婦們,有多受約束他清清楚楚。一旦沾染上桃色新聞,哪怕有理也得虧三分。他媽十幾年沒得過寵了,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知道楚衍的電話,竟然直接打到了韓德鈺手中。
任志輝的眼前陣陣發黑,公然調戲嫂嫂,公然踐踏長幼秩序,老爺子一定會整死他的,一定會整死他的……
又是砰地一聲,任志輝被重新扔回了地上。但這一次,再沒什麼慘叫傳出。蘇行人跨過地上的爛泥,走到了沙發跟前。先後結束通話了兩臺手機的通訊,才問楚衍:“沒事吧?”
楚衍看了眼地上的任志輝,忍著心中的惡心,故作輕松的道:“替你解決了一個對手,有沒有獎勵?”
蘇行人輕笑:“你想要什麼?”
“唔,任志輝兄弟名下有多少財産?”
蘇行人意味深長的道:“那就得問問老爺子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再次給了任志輝重重一擊。原來,今天的一切,竟然是一場局,是蘇行人針對他們兄弟的一場局!任志輝的內心出離憤怒了,楚衍你個賤人!竟然膽敢算計我!我早晚弄死你!!!
“走吧,我跟冉姐打過招呼了,今晚我們去老宅吃飯。”蘇行人說著,伸手抱起了楚衍,當著任志輝的面,揚長而去。獨留任志輝蜷縮在地毯上,捂著傷處,艱難的找回手機,撥打求救電話。蘇行人那一腳踢得太狠,再耽誤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廢了。
及至走出了酒店,坐進了車裡,蘇行人和楚衍兩人的臉色才同時沉了下來。
良久之後,蘇行人再次開口:“抱歉,我不知道拉著我說話的那位,是任志輝的人。”
楚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他是真的色昏了頭,還是有意試探你?”
“應該是任靜莉的試探。任志輝那種24k純金傻逼,隨便教唆兩句,自然會按照他們的設想無腦執行。”
蘇行人的語調平靜,眼裡卻是積聚起了洶湧的波濤。任靜莉一系當年既然能悄無聲息的弄死陸林武,現在開始著手對付他,一點不奇怪。任志輝的試探不過是一個開始,任靜莉母子真正的目的,恐怕正是藉由楚衍的委屈,查探老爺子的態度。
只不過……蘇行人嘴邊勾起一抹冷笑,姓任的恐怕不知道,老爺子早抓到了陸林武死亡的線索。所以,既然你任志輝敢送上門,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今天的毒打,不過是前菜而已。且放姓任的好好休息兩天,準備迎接正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