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初宜的昏迷查不出來病因。
霍庭森皺眉,問桃山,“連你也一點辦法沒有嗎?”
桃山遺憾地點點頭。
“抱歉,是我沒照顧好她。”裴商聲音低沉,他望著霍初宜,眸中裝滿化不開的墨。
霍庭森沒說話。
霍初宜在雲城出事,要真的追究責任,不僅裴家有責任,連鹿家都有責任。
“裴商,你不用道歉,我們已經瞭解過事情的前因。”徐愉說,她心中悲痛,但若是霍初宜,肯定不願意讓她喜歡的男朋友自責。
病房氣氛低沉,徐愉望著霍初宜,她握著女兒的手,感覺到霍初宜的身體很涼。
“初初,別怕。”徐愉握著霍初宜的手說,“別怕,媽媽在。”
聽著徐愉的聲音,霍庭森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撕開了一樣。
霍初宜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心痛?
父親的愛深沉木訥,但絲毫不少於母親的愛。
只是這個時候最不能沉溺在悲痛中的就是霍庭森和裴商。
動用裴家和霍家的關系網,請來無數頂尖醫生會診,仍舊對霍初宜的病情束手無策。
徐愉看著霍初宜,時間一點點流逝,霍初宜看起來就越虛弱。
陪著霍初宜時,徐愉總是想起過去的事,想起懷著女兒的那些日子。
這些記憶,每回憶一次,徐愉的心痛都會加劇。
難道幸福生活的盡頭就是,突如其來的讓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嗎?
徐愉想起鹿椿,小椿好像也就是在初初這個年齡離開的。
最近,徐愉晚上會夢到鹿椿,鹿椿在夢中喊她姐姐,說我好想姐姐。
在夢中,每次徐愉想擁抱鹿椿時,小姑娘就會在她眼前消失,每每從噩夢中驚醒,徐愉都一身冷汗。
如果生命中沒了這個喊她媽媽的小姑娘,徐愉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
霍清臣是在霍初宜住院兩個星期後從國外回來的,兩周前,他出國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見到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初初怎麼樣?”霍清臣到霍初宜病房的時候,病房裡只有裴商一個人。
裴商坐在床邊,看著霍初宜,從霍初宜入院以來,裴商冷靜得可怕,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別人不知道,裴商心中那種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痛苦,霍初宜比他的生命還重要,是他寧願放棄生命也要不顧一切去擁抱的女人。
如果世界上沒了這個女孩子,他該怎麼辦?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期待夜晚的來臨。
“老樣子。”裴商回答,語氣不悲不喜,仔細聽,他聲音中藏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希望。
裴商,他始終期待著霍初宜回到他身邊。
霍清臣走到床邊,看著霍初宜,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我給的吊墜她沒有戴嗎?”
這是置換命格的反應。
提到吊墜,裴商頓了下,似乎才想到這件事,他擰了擰眉,“那天吊墜被孩子扯斷,柔則放進包裡……,吊墜是柔則出事那天晚上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