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柱的逐漸大量減少,氣象局工作人員帶著防護裝備,朝著略厚的雲層打出降雨催化劑炮彈。
“砰砰,砰砰……”數枚催化彈沒入雲層,大夥都用非常期待的眼神看向天空。
“這雨怎麼還不下。”被汗水浸濕的胡文敘說,現在,他們仨這裡真的成了火海,高高的火柱遮擋了他們看向遠處,但依稀能從手機裡聽到炮的聲音。
這時,周煜暘施展袖裡乾坤術,從右手握著黃符掐著法訣。
“敕。”
話音剛落,雲層間雷電閃爍,五道雷直徑劈在他們仨周圍。
“噼啪。”地上也因雷電竄出更高的火焰。
好在隨著這聲雷響,雲間開始電閃雷鳴。
“滋啦。”先是幾滴雨像是試探性的落地,被山火蒸發,接著是傾盆的大雨在大致虎臥山的範圍傾瀉而下。
“嘩啦啦。”“噼噼啪啪。”巨大的雨聲將眾人歡呼聲淹沒。
現場總指揮官只是微笑了一瞬馬上繼續指揮大家,對有可能發生山體滑坡等其他情況進行總體工作部署。
“這火滅定了。”孟景舟將剩餘水柱的水倒在一處著火點。
周煜暘和胡文敘在雨至前已經先一步拿出傘。
畢竟走南闖北,“袖裡”啥都要有。
孟景舟站在周煜暘身邊,頭頂是周煜暘舉著的藍色傘。
他安靜地眺望遠處。
孟景舟在撤掉水柱的時候,好像在雲層中看到了巨大紅色身體上金色豎瞳露出笑意看著自己。
然後突然又閃現略微昏暗的藍色中沉睡的腐朽鮫人屍體,之後又消失不見了。
川野令和不停地呼哧聲在毫無人煙和大多動物都躲藏起來不敢活動的靠北山和虎臥山交界處顯得格外大聲。
他體力不行,透過多位式神的交接式託運以及他自己的徒步,終於走到了這裡。
他手掐著腰不住大口呼吸,看到被控制在一定範圍的大雨,以及威勢減弱的山火,感到不可置信。
“怎麼會!”他之前付出了那麼多包括承載著酒吞童子的寶玉,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要被陰陽寮罰多年禁閉。
這是奇恥大辱,但他不敢不回去,如若逃避,那麼他們會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懲戒“不著家”的罪人,以示對陰陽寮內部的震懾。
他不甘心,他邊回頭看虎臥山中心方向,邊越過一條“土帶”,或許是有些失魂落魄,他沒有發現“土帶”的兩端有樹根在擺動。
一陣破土聲。
“啊!”川野令和突然被巨大的樹根尖端從背後穿破胸膛,被吊在半空中,劇痛襲來讓他失去動彈,他嘔吐著壓不住的鮮血,不可置信地低頭看抽動的樹根。
一旁守護的式神一同被消滅,毫無還手之力。
樹根將他朝下甩了甩,許是發現沒有甩掉,樹根突然他被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眼前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但能依稀感覺到自己被擠壓,非常疼,然後便再也不知道了。
樹根圍繞川野令和捲起,抽空他的鮮血後,將他拉入地下直接深埋。
“土帶”也不複存在了,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樹根將原先種植在這裡的大樹扒拉過來種下,蓋上隨處可見的草植,把這裡恢複到了山火出現前的七成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