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白抬眸望去,卻發現並非宋子歌他們,而是四大長老和其他哥哥姐姐們。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都中了毒嗎?
塗炎長老沖在最前面,進門就見到正殿一片狼藉,殿柱颳得七零八落,牌匾轟碎成渣,滿地的坑坑窪窪,血流遍地,一看就是經歷過一場殊死搏鬥。
“你們沒事吧?”
阮霜白搖搖頭:“還好,應該死不了。”
塗炎長老說宮外的蛇族已經清退,多虧雲天宗,謝衡絕,袁心菱等道友相助,如今妖王宮的族人已經安全。
聽到此處,阮霜白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塗炎長老又把視線轉向阮玄輝,萬千話語堵在嗓子眼兒,竟說不出半個字。說什麼,質問他為何勾結蛇族謀反,又或者問他可有悔改?
沒用的,所有皇子都是長老們看著長大,每個人的性格他們再瞭解不過。
阮玄輝身為大皇子本就比其他人更為成熟,處理朝政遊刃有餘,做到從上到下無一不服,與此同時,他心思更為深沉,為人如沉淵難探深淺,是所有皇子裡最有帝王之相的人。
這種人做事必不可能隨心而為。
他縱橫謀劃,設此殺局,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既然他籌謀已久,認定阮霜白非死不可,那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勸誡無用,感化無用,阮玄輝是個軟硬不吃的硬骨頭。
塗炎長老深深嘆氣,難得沒了話。
阮無壘長老身為長老之首,出來主持大局:“大皇子阮玄輝私通外敵,殘害手足,謀逆叛族弒親,罪行深重,然其身為皇嗣,生死當由妖王定奪,暫封其修為,另行關押,以待妖王出關發落。”
對此,眾人皆無異議。
一陣寂靜過後,阮無壘長長嘆息:“大殿下,你糊塗啊……”
阮玄輝只盯著他們:“你們不是中毒了嗎?”
“原本的確身中劇毒,修為全失,”阮無壘說,“後來噬九毒宗的閆若風帶著宗門弟子趕到,臨時配置解藥,暫時壓制了我們體內的毒性。”
“噬九毒宗?”阮玄輝沒想到會出現自己預料之外的人。
阮霜白好奇:“噬九毒宗為何會來幫我們呀,兔族與他們沒有交集啊……”
長老們說,噬九毒宗是為裴夢回而來。
阮霜白登時瞪起眼睛,一把擰住裴夢回的耳朵:“你不是說自己不認識噬九毒宗的人,這個閆若風為何帶人來救你,裴夢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有老相好,我就閹了你!”
裴夢回把齜牙咧嘴的小兔子抱進懷裡,直呼冤枉:“瞎說什麼呢,我真不認識閆若風,更不認識噬九毒宗的人。”
“那他們怎會無緣無故來救你,哦好啊,我知道了!”阮霜白磨牙,“閆若風肯定是看上你了,都怪你長得太過招蜂引蝶,以後你蒙面紗出門!”
裴夢回捏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低聲威脅:“再胡言亂語我就親死你。”
阮霜白:“你心虛……”
“我問心無愧。”
“那咱們去找他對質。”
“去就去。”
兩個人手拉著手出門,吵吵鬧鬧一路。
在他們拌嘴的時候,一個人從天而降,狠狠摔在了地上,定睛看去,竟然是莫留殘。
還以為這家夥趁亂逃了,怎麼從天上掉下來?
阮霜白氣不打一處來,抽出裴夢回的銀鞭就要上,就在這時,又有一群人從天上噼裡啪啦掉下來,跟砸冰雹似的,格外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