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爍認,因為自己不是讀書的苗子,他理想中的報效朝廷,就該是上陣殺敵,為民除害,而不是舞文弄墨,在一張紙上指點江山。
在他心中,陸寒昭之所以能成為元昭帝的寵臣,不過是因為那些玄乎的天象之說。這些東西像是幫陸寒昭在朝廷大刀闊斧的鋪平所有的路,從進入官場,陸寒昭就未曾有過一日不順暢。
妖言惑眾罷了,這怎能算得上是真功夫?
偏偏元昭帝就吃這一套,陸寒昭加官進爵的時候,他衛爍還在寒苦的邊疆營地摸爬滾打,他能有今天,全都是赤手空拳拼出來的。
朝堂之上,關於尤蘭山一事,二人的分歧也早見端倪。
明明是元昭帝親兵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非得采取迂迴的手段,陸寒昭總像是在等著什麼機會似的,搞得衛爍心急如焚。
尤蘭山必須強硬拿下,而不是懷柔政策。
陸寒昭,倘若你也看到今天這一幕,會怎麼想?
衛爍不禁開始好奇陸寒昭看到這一切的表情。
“你說陸寒昭拋下了尤蘭山,還說他是叛徒。”
十一頓了頓,繼續說道:“那麼你就讓他回來,親口告訴我這一切。”
“我只信他,我不信你。”
至少陸寒昭是平安的,他還活著。
十一將長槍掉轉方向:“想要招降尤蘭山,也可以,但這些你怕是不夠資格。”
“只要陸寒昭站在我面前,親口告訴我,他對我說過的一切都是騙我的,你說的那些才是事實,尤蘭山願歸順朝廷!”
十一咬緊了牙關。
哪怕是隻有一線希望,她也不會放棄陸寒昭。
她不相信那樣的眼神是假的,更不相信他在尤蘭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麼溫柔的眼神……今生看過一次,便覺得再美的月色都不過如此。
就是那樣的他,讓她願意不顧一切的去相信。
“不夠資格”這四個字,如同一根刺,扎進了衛爍的記憶。
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他和陸寒昭作比較,尤其是當著他的面誇讚陸寒昭。
不過是方術之士,憑什麼成為百姓敬仰的國師?!
就連眼前這個流民頭子,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曾經許多有關陸寒昭的回憶在此刻悉數湧現,衛爍陰沉著臉色。
“小將軍,我敬你,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出言踐踏我的臉面。”
“今日我來,早已跟官家立下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