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爸爸開著的汽車也現出了身影,我打鬥了這麼久,他們竟然還沒有開出一裡地,不停地原地轉著圈。
“童真!”戚寶寶喊,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你受傷了?”
我這才發現,身上有斑斑血跡,是在剛才打鬥中,被陰煞的利爪抓傷的。我急忙打了一道去邪符在身上,符一碰上傷口,就跟水滴上熱鍋似的,嗞嗞作響。傷口的四周一圈的黑紫。這是屍毒附在面板上所致,雖然可怕,其實要破解也不難,只要敷上糯米就行。
我又打了兩道去邪符,傷口沒那麼獰猙可怕了。屍毒也有所緩解,但不根治。
我重新坐回車子,見到我回來,俞成明顯鬆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我好奇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又恢複了之前那個冷峻的表情,覺得他這人真木訥。
“童真,你給我的小木牌好厲害。”戚寶寶藏不住事,一見我坐進了車裡,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在我下車之後,他們也被濃霧吞噬。
這個濃霧很可怕,因為戴有木牌,所以並沒有産生致幻,但是霧像是有千金重量,壓著汽車,幾乎讓人窒息。
這麼厚的鋼板,竟然在濃霧的壓縮下,變了形,空氣幾乎被剝奪,三人的臉色很不好。
戚爸爸一向信奉無神論,堅信世上沒有鬼怪,但這次的遭遇,卻是狠狠地打了他臉。致幻時看到的鬼臉先不去說,遇上鬼打牆也不去解釋,但是安全效能很好的桑塔納竟然被壓得變了形,這些又作何解釋?
他一直在心裡納喊,這些只是幻覺,不是真的。是他這幾天因為部隊任務太重,有些失眠,睡眠不足引發的幻覺幻聽,當不得真。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顛覆了他三十多年來的教育和信仰。
濃霧有如實質,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就在他們快被窒息而死的時候,他們身上突然冒出了一道金光,放在他們身上的木牌碎裂。
當陰煞全部退去,戚爸爸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倒是戚寶寶,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她除了一開始很怕,到最後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嘻嘻哈哈,又嘰嘰喳喳地說著,一點也沒有後遺症。
戚寶寶的神經果然粗大,一般的小孩碰到這樣的事情,早就嚇得哭了,可她卻是一點事也沒有。
“你的木牌太厲害了,只是可惜了,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卻被碎掉了。”戚寶寶滿臉的可惜。
戚爸爸看著我,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俞成倒還是那個表情,只是他的手裡抓著幾張我送的符籙,在之前的戰鬥中被他散出去了一些,現在還剩下三四張的樣子。
“你收著吧,或許以後有用。”又對戚寶寶說,“這個是我第一次做的時候半成品,威力還不是很大,到時候我再重新刻個好的送給你。”
“真的?”戚寶寶大叫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童真你真好。你是我寶寶最好的朋友,這一輩子我都會對你好,我們就像親姐妹一樣。”她像個江湖兒女一樣,義氣地拍著胸脯。又是一個被最近的港臺武俠刷洗腦的兒童。
“還有我。”久不說話的俞成突然說。
我眯起眼:“我可不能白送。”
“我換。”
車子又重新駛上大道,這車子在陰煞的擠壓中已經有所變形,但還不影響車子的正常行駛。
四周的濃霧這一消散,道路上又開始清晰起來,太陽已經落了下去,看時間應該有六點,天都黑了下來。在這個陰煞與鬼打牆的雙重壓力下,車子竟然在原地開了有一個小時,這一事實更加讓人無法忽視。
我本想回家,這次打鬥,有些累。但是現在在半道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戚爸爸說回他家先吃飯,如果晚了可以先住下,明早他送我回家。
如果掉轉車頭,剛剛經歷過一場浩劫,只怕車上的人都不敢。
至少,在晚上戚爸爸已經不敢在這條道上開車了。
但就在這時,我不經意間望到了車後面,卻發現了黑光沖天,那個我原來打鬥的地方慢慢現出一個鬼影。
真正的鬼影,而不是陰煞,這讓我吃驚不下,怕真的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