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無法回頭時,且記今天之情景。”黃唯依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
和所有的公司一樣,優沃也有勾心鬥角。能保持了好幾年的團結也不容易,和黃唯依的鐵腕手段是分不開的。
黃唯依是個直性子,以往幾年,每每有賈思婷之流想要生事,剛剛開頭便直接被她壓制下去。
每次賈思婷說:“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黃唯依便會回她:“這麼開頭的就沒有好話,你但凡覺得有一點不該說,就不用說了。”
賈思婷說:“其實這件事有可能還有別的原因,比如……”
黃唯依便堵她:“既然你說可能,也就是推測瞎猜的,沒什麼參考價值。”
其他人也是一樣,任何捕風捉影挑撥離間的種子在黃唯依這裡都來不及發芽,便被毫不留情地扼殺。
當然,那是過去,不是現在。
現在的優沃,人多口雜,各懷鬼胎。現在的黃唯依,今非昔比。空有名頭,權力幾乎被架空。
所有的問題都存在著,並且不斷升級,她也依然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黃唯依,但是面對一切,不同的是,如今她孤立無援,已無招架之力。
向百川與她漸行漸遠,貝萊也專心於投資的分公司,不怎麼來這邊了。
信和楊總與黃唯依相交甚好的關係不知怎麼就在優沃內部傳開了,還被附加上各種情節逐漸散開,訊息再回到向百川耳中時,已然成了信和與黃唯依談妥跳槽事宜的細節。
向百川似乎對黃唯依也有了戒心,先後讓成本部核查了她三個專案,卻也沒查出什麼。當然,這都是在黃唯依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
成本部私下查黃總的事情也被傳開,大家都知道,黃唯依大勢已去,再也沒有任何威懾力可言。
黃唯依做了母親之後,空閒時間幾乎全無,下班之後的應酬也能推則推。倒是張克廉,越來越忙起來。
一天夜裡,黃唯依剛剛哄睡孩子,手機微信便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她怕吵醒孩子,趕緊按下靜音,看到是張克廉發來的語音資訊,便將被子碼好,躡手躡腳走出臥室去聽。
資訊是錄音,一共有三條。
第一條:“來,尤可、克廉、呂蒙還有祁磊,咱們共同舉杯,幹一個。”
第二條:“咱都是兄弟,我跟你們說句掏心掏肺的話,你們要離黃唯依遠一點。”
第三條:“這個女人太厲害,你們以為她真的對你們好啊,你們就是太傻太實誠了,她是把你們當墊腳石,要踩著你們上位呢。”
聽聲音便知道是王厚林,顯然是酒醉之後的語態。
黃唯依沒有回,她等了等,果然張克廉半小時後又發來訊息。
“依姐,晚上王副總請我吃飯,本來想推掉,但看到還有尤可和祁磊,便來聽聽,誰知道他竟然是為了說這些。”
“真是可笑,我還要上位?我已經是副總了,再上上到哪去,難不成把向百川拉下來自己做老闆嗎?”黃唯依想想王厚林的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自然不會聽他胡說八道,但是他目的也很明顯。今晚請的都是你的心腹,為的就是挑撥離間,讓大家孤立你,你自己心裡有個數,要多小心他才是。”
“你覺得我是把你們當我的墊腳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