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內”是黃唯依與向百川一致認同的結果。現在優沃的內部士氣恢復了，剩下的便是解決外部危機。
“線材的事情賴不定，我們找什麼理由都不會有人信服，只能誠心認錯！”黃唯依說。
“那就在裝置問題上尋找轉機，得想辦法扭轉輿論。”向百川說。
“華研和我們從未合作過，但是他與信和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我查了信和以往的記錄，他們訂華研的貨已經有三四年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利益往來，又何來的交情呢？”向百川感嘆道。
黃唯依點點頭，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二人同時說出：“去廠家！”
第二天中午，他們便抵達華研裝置廠家。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姓柳的副總，二人皆不提沂江掉包門的事，柳總自然也識趣，只按常規的客戶招待他們。帶他們參觀廠區，介紹產品和各項優惠政策。
逛完廠區，走了整整兩個小時，他們還是隻字不提。連柳總都快沉不住氣了，便請他們到宴客室休息喝茶。
柳總笑著問：“二位此行不單是為了參觀廠區而來吧？”
黃唯依用手描著桌上的茶杯，說：“當然不是，敢問柳總，貴廠一年的銷售額大概是多少？”
華研是專門生產音響裝置的，音響在智慧化工程中本來佔比例就小，而且裝置成本也都不高。華研不是全系列的大廠，向百川和黃唯依逛了一下午，就為摸清這個廠的規模和效益。
柳總搓搓手掌，回答道：“我們廠今年的銷售總額還沒有核算，去年大概五百萬左右吧。”
柳總說這話顯然底氣不足，再加上他們這一下午的瞭解，黃唯依估算這廠子最多就是三百萬的年銷量。黃唯依用食指在耳邊劃了劃，又彎曲著收起來，向百川點了點頭。
黃唯依放下茶杯，盯著柳總說：“我們跟貴廠籤一百五十萬的定銷單，十八個月內訂完，如何？”
柳總顯然被震驚到了，在他們到達之前，柳總便和華研的大老闆王總商定了應付他們的對策。
信和也好，優沃也好，都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都不好太得罪。既然信和打壓優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作為廠家更沒有必要落井下石。
王總的意思是等優沃開價，他們斷定優沃會拿錢解決問題，只要談到十五萬，他們就可以全力配合優沃闢謠。
但他們顯然沒有想到，優沃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一百五十萬的訂單，那是他們一個廠半年的總銷量，現在優沃一個公司就這樣包攬了，再沒有比這更誘人的條件了！
柳總都顧不上向大老闆彙報，這樣的條件沒有理由拒絕，連連答應道：“好！好！那就多謝您二位的信任了......至於貴公司所陷的風波，我們也都有所耳聞，我們廠會派專人去到沂江，專程與媒體闢謠，澄清事件！”
“你們打算如何澄清？”向百川問。
“我們會把負責攬到自己身上，就說是我們發錯了貨，不關你們的事。”
向百川笑笑，說：“不用那麼麻煩，我這有一份檔案，還有剛剛說好的一百五十萬的定銷合同，你留下看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你們把兩份都籤一下，咱們就算是成交了！”
黃唯依從包裡拿出紅色抽杆夾的那一份，遞了過去。
包裡還有一份黃色的，上面成交價是兩百萬，這是他們出發前就準備好的。一百五十萬是預案，兩百萬是底線。
柳總忙接了過去，看了起來。一份是訂銷單，另一份是戰略合作協議，落款日期是三個月前。
他瞬間明白了優沃的用意，謹慎地說：“我會交給我們王總審批一下，最晚明天上午下班前給你們回覆，不過，我估計是沒什麼問題。”
“那就有勞您了。”黃唯依主動與他握了握手，然後告辭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