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上前兩步,再次將他扶起,笑道:“足下也聽過我周氏之名麼?周澈不肖,愧對家門,不敢當足下之禮。”問童淵,“請問表字?”
“在下草字雄付。”
“足下荊襄人氏卻從河北冀州歸來?冀州距此地有數千裡之遠,天寒地凍的,你怎麼一人行路?”
童淵答道:“我以武會友,去冀州拜訪大賢良師。”
“噢?大賢良師?張角?!那不知足下的恩師是哪位大賢?”
“確實是去拜訪大賢良師。我的恩師是常山國玉真子。”
常山國?!東漢永平十五年,孝明帝封皇子劉昺為常山王。都城元氏今河北元氏縣殷村鎮故城村)。領11縣和都鄉侯國今河北平山縣城西)。
建初四年公元79年),徙常山王劉昺為淮陽王,常山復為郡。永元二年公元90年)封淮陽王昺之少子劉側為常山王,常山復為國。從此,常山王國一直沿襲到220年魏國建立時廢除為郡。
“常山國玉真子?常山?”周澈心裡納悶:“我只聽說過,常山趙雲趙子龍......等等!趙雲?哎呀!我想起來了,趙雲的師父不就是童淵麼!!!.”
童淵是張繡、張任的師父。童淵早年收徒兩人,一人是北地槍王、“宛城侯”張繡,另一人是蜀中槍王張任,乃是益州蜀郡人,後出仕益州,官任益州從事,後劉備入川,射殺劉備軍師鳳雛龐統。兩人均學了他的“百鳥朝鳳槍”,並且闖下了極高的名望。
童淵晚年收趙雲為關門弟子,傳其畢生所學,趙雲在“百鳥朝鳳槍”的基礎上創造出他的成名絕技“七探盤蛇槍”。後來與其師兄張繡在長坂坡鏖戰,以七探盤蛇槍擊敗百鳥朝鳳槍,斬殺其師兄張繡。
“足下孤身一人,遠赴千里以武會友,實令我敬佩萬分。真敬佩足下膽勇!”周澈指了指黃忠,說道,“上午時候,漢升還對我說,聽縣裡講,近日在各地發生了多起劫案,足下一人一刀,冒雪獨行,膽氣不可謂不壯!”關心地問道,“路上可還太平?”
童淵語氣平淡地答道:“一路走來還算安穩,只在陳留遇到了群盜,被在下盡數殺了。”
“……。”
周澈只是隨口一問,表示關心而已,沒想到他還真碰上劫賊了。三個以上的盜賊才能被稱為“群盜”,也就是說童淵至少殺了三個賊人。裴元紹、慶鋒確實是將信將疑,雖口不言說,卻都暗自懷疑:“此人孤身一人,能以一擊多?”
周澈讚道:“足下真壯士也!”
風雪瀰漫,天色晦暗。裴元紹、童淵等都是步行,鞋早就溼透了,走著路還好,這一停下來,小腿往下都是冰涼刺骨。周澈察言觀色,善解人意地說道:“天色已晚,將要宵禁。童君,你雖膽氣壯烈,但這夜路卻是行不得也。今晚不如就委屈一下,住到我的亭舍裡罷。”
便是周澈不說,童淵也是這般打算的。他之所以肯立在雪中,忍著凍,和周澈說這麼半天話,一來敬他周氏的出身,二則便是早有打算今晚在橫路借宿了。此時見周澈邀請,他求之不得,當即應道:“如此,便打擾足下了。”
“有什麼打擾的?亭捨本就有接待行人之責。……,說起來,自我任職亭部以來,好幾個月沒出過遠門了。童君從冀州來,必有許多故事,又一路走來,定然見聞不少。若是童君不以在下粗鄙,在下還想冒昧地請求今晚能與童君抵足而眠,一聽為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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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淵遲疑了片刻,心道:“這位周君相貌雖然清秀,性子倒是直爽,初次見面,才說了沒幾句話就邀我同榻而眠。聽他言談不俗,又出身周氏,雖然不知為何做任職亭部,……”瞧了一瞧黃敘,“但有這富貴少年恭謹隨從,料來定非庸人,交個朋友也無壞處。”再看黃忠,“此人看來也是高手啊,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切磋一二。”想及此處,定下了主意,答道,“只要周君不嫌在下無趣,便是暢談一宿也是無妨。”
周澈大喜,說道:“亭舍就在前邊不遠,不過我還有點事,暫時不能回去。”吩咐慶鋒,“阿慶,你先將童君送去舍中。……,童君長途辛苦,又帶著包裹,走路不便,騎我的馬走吧。”
童淵怎肯!連連推辭。
“童君遠來是客,我是地主,豈不聞‘客隨主便’?莫要推辭了!”周澈不由分說,把韁繩塞到了他的手裡,又叮囑慶鋒,“回去後先請嚴偉燒點熱水,讓童君泡泡腳,去去寒氣;再好生做幾個好菜,將酒溫下,今晚我要儘儘地主之誼,請童君嚐嚐咱們這兒的菜餚酒水!”交代完了,又對童淵說,“童君儘管先去,我很快就回,不會太晚。”
周澈如此“熱情好客”,童淵“受寵若驚”,再三辭讓不行,無奈只好騎馬先走。他這一路走來,投宿的亭舍不少,但是卻從沒見過像周澈這樣“好客”的人。走出挺遠後,他回頭去看,見風雪暮色中,周澈換騎了黃敘的馬,與裴元紹、周倉、黃忠和改為步行的黃敘轉下官道,抄了小路,似是往遠處的一處裡落去了。
童淵此刻問在前邊牽馬的慶鋒:“周君這是要往哪裡去?”
周澈自然是往泰坪裡去的。
慶鋒答道:“今兒該巡查亭部,有處裡聚的事情沒有辦完,所以周君再去看看。”
“我見隨行在周君身側的那少年雄武英壯,不知是誰?……,可也是安城周氏麼?還有旁邊那位雄壯大漢可是周家武士?”
“不是。他是縣君的鄉人,其從父現為縣中門下吏。他因周君的引薦,得以拜入周氏門下,今兒個是專門來拜見周君的。那雄壯大漢就是那人的父親。”
童淵敏感地抓住了幾個關鍵詞:“縣君鄉人,從父為縣中門下親近吏,拜入周氏門下”。
“童君說什麼?”
“噢?沒什麼。”
童淵回過神來,再又回頭去看時,暮色晦暗,周澈等人的身影已被風雪遮掩。
他想道:“看來我猜得不差,這位周君定非常人。要不然,也不會使縣君親近吏的父子恭謹侍從,更不會隨便就能薦人拜入周氏門下。”更堅定了剛才的判斷,“若能與他交上朋友,有利無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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