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襄南城四處貼著告示,說珺親王遭人暗算,如今朝廷懸賞抓人,若有人前往衙門稟報,賞金五兩,若親手抓住兇手者,賞金千兩。 .
此告示一出,眾人皆驚,王府守衛森嚴,銅牆鐵壁一般,什麼人有這個能耐,能在具有南陵四公子之首的睿小王爺眼皮子底下將人傷了?一時間,人們懷疑,這告示究竟屬實,還是說另有隱情。
令靖軒帝與當日在君親王府的眾太醫,以及沐清淺等人驚訝的是,宮凌睿分明當日下令,不許聲張,如今,他自己為何又帖告示?
沐清淺在自己出嫁前的閨閣內,手攥著一張下人從街偷偷撕下來帶回來的告示,眉頭輕輕蹙著,想不通,宮凌睿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打的是何主意,想的太入神,絲毫不曾注意到,自己手的告示,被自己捏成了一團。
“吱呀”一聲,門開,辛氏推門而入,手端著一碗雞湯。
“娘!”沐清淺抬眸看去,喚了一聲。
辛氏點頭,將雞湯放到她面前,坐在了她對面,一垂眸,看見她手緊攥著的告示,便拿了過來,緩緩展開,看著,眉頭蹙了起來。
“淺兒,你~”
“娘,這雞湯真可口,好久不曾吃過你做的飯菜了!”沐清淺打斷了她的話,顧左右而言他,笑意盈盈。
“淺兒,你告訴娘,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辛氏又轉回話題,問道“若是從前,小王爺能多看你一眼,與你多說一句話,你都能開心半日,如今,他將你從西苑接出來,恢復你小王妃的身份,又與你同塌而眠,同桌共食,給了你女主人該有的一切,娘卻看不出你開心!”
沐清淺冷冷一笑,帶著些許苦澀“同塌而眠?”,她收了笑意,淚眼盈盈地看著辛氏,“在外人看來,小王爺如今對我疼寵有加,許我榮華富貴,給我權利身份!”
“但是那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表象!”
她說著,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似自喃一般,道“那些,不過是他做給世人看的而已!”
“不,不是給世人看,是給那個女人看的!”
聞言,辛氏眉頭緊緊蹙起,那個女人,誰?
“淺兒,你說的哪個女人,是誰?”她握住沐清淺緊攥起來,放在桌面的手,問道。
沐清淺閉眼,長舒一口氣,歸於平靜,從她手抽回手,緩緩道“娘,我去看看姐姐!”,說著,起身往外而去。
沐清棉的閨房與她的在一個院子裡,她推開房門,裡面是經常打掃過的,沒有一點灰塵。
沐清淺緩步走到供奉的桌案前,點了三炷香,又拜了拜,看著排位開口道“姐姐安心,所有讓你受過苦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說著,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珺親王府玉蘭院內,宮凌睿面容憔悴地坐在桌邊,一手扶額,雙目緊閉著,門被推開,宮凌俊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聽追風說你水米未進,這是我令府廚房做的你愛吃的飯菜,多少吃些,你若是倒了,該如何查下去?”
“父皇又病重了,我監國,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幫你,我已尋了尚和黎遠,他們會暗去查事情的真相!”
宮凌俊說著,將食盒開啟,將飯菜一一擺桌。
宮凌睿緩緩睜眼,慢慢抬眸看他,長嘆一口氣,才沙啞著嗓音道“若事實並不是沐清淺所言,也不是父王親眼所見的那般,兇手不是她,你說,我該如何……”
說著,沒了後話,該如何?他不止一次與她之間誤會深刻,兵戎相見,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