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離開,心思一直不在,以至於走路差些跌倒,嬤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略微蹙眉道“太后,您從看到那女子便心神不穩,可是那女子有問題?”
太后緊緊抓著嬤嬤的手,搖了搖頭,心思還在那一張清理淡雅的臉上,“真是太像了!”
嬤嬤不明白太后的話,她方才見那女子便說了這話,如今又說了這話,究竟是為何?
“太后?”嬤嬤搖了搖太后,“你這樣,老奴心中害怕的緊,莫不是之前被嚇到了?老奴去喚了太醫來!”,說著,便要轉身去請太醫。
太后回神,一把拽住嬤嬤“哀家沒事,哀家只是看到那孩子,想起了當年皇城一樁密事罷了!”
“月茹,你說,當年帝師的話,做得數嗎?”太后又問,月茹是嬤嬤的閨名,自從隨著她做陪嫁進了宮,也只有私下裡,她這樣喚她。
“誰知道呢!”嬤嬤搖搖頭,“當年太后您不在宮中,回來時已經發生了那樣的事,皇上雖敬重您,到底您不是他的生母,有些事,他要隱瞞,您也不好去問,再說,南陵一向女子不得干政,帝師說輕則毀己身,早夭,重則危江山,克父,但是這些年皇上健朗,南陵還是第一大國!”
“依老奴看啊,這有些話,是做不得數的,這『迷』信,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迷』信和制度一樣,都是人造的,既然是人造的,便有可變『性』,說不準啊,當年帝師所謂的占卜算命觀天象,也是被人授意陷害他人的手段也未可知,誰知道呢!”
嬤嬤只是隨口一說,但是太后卻頓時如茅塞頓開,駐了足,緊緊握住了她攙著自己的手看著她。
“太后?”嬤嬤心下一緊,“老奴該死,一時口不擇言,妄言了!”
“月茹!”太后躬身扶起她。
“太后?”嬤嬤看著天后面『色』,頓時緊張成一團“老奴只是隨口一說,畢竟這宮中,特別是後庭,女人們為了得寵,背地裡腌臢齷齪之事做的不少!”
“老奴方才想到當年太后被景太妃害的終身不孕,雖如今之事與當年有所不同,但是當年的景太妃也是藉助『迷』信才用了香,害了太后!”
“老奴方才是想到當年之事,才一時口不擇言,太后您千萬別當真!”
“若事實真如你所言呢?”太后開口道,“哀家聽聞,當初宮凌皓便是利用年血月雙生子之事,在紅樓偷偷養了好些雙生子女,意圖嫁禍俊兒,才招致禍端!”
嬤嬤點頭,大皇子借皇上心頭恨來將四皇子的軍,卻落了個被下獄的結果,最後連命也丟了。
“如今尚且有人拿當年之事大做文章來害人,那若是當年之事,就是被人『操』控,為了害人刻意而為呢?”太后道。
嬤嬤如夢驚醒,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二十年前便鋪路,此人,心思之歹毒,之縝密,讓人聞而心驚。
“按照南陵國制,俊兒是嫡長子,生來便應是太子之尊,儲君之位,非他莫屬,但是因為‘血月’,不但白白與儲君之位擦肩,皇后為了保一雙兒女,抬出持有丹書鐵券,手握百萬兵權的護國將軍府施壓,雖保住了孩子,卻讓皇帝從此忌憚護國將軍府,防備,忌憚,厭惡俊兒,這樣的結果,對誰最有利?”
“後宮其他嬪妃,特別是有了子嗣的嬪妃!”嬤嬤接話道,隨後,雙目瞪大。
她說的沒錯,若嫡子與儲君之位無緣,那其他有子嗣的嬪妃,自己的兒子便有了機會,但是對誰最有利,那便只有一個,當時還是嬪位,卻專房獨寵的容嬪,容月兒。
“但是太后,她當時並未懷有身孕,太子殿下比四皇子笑了整整兩歲兩個月!”
太后笑笑“未雨綢繆,她手腕高明,獨得帝寵,要懷孕,是遲早的事,但是太子之位,若不爭,便沒有了,早日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待她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屆時子憑母貴,她的孩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自然是高了許多!”
“走吧,此事,看來還得哀家出面!”
嬤嬤頷首,扶著太后走著“那明日老奴便派人去查當年之事!”
“嗯!”太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