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可笑的名字,卻是引出一段至真至性的記憶來。
在楊過最初幾年領悟劍道至理,每日除了內功漸進之外,別的再無可練。心中整日思念小龍女,漸漸地形銷骨立,了無生趣。
筋骨強橫,便是手持木劍力劈海潮,猶自不動分毫的他,卻是神思散離,心死若灰。
這一生一死之間,卻是讓他悟出這古怪莫名,卻也強橫莫名的絕學。
或許,他當時也並不是為了創造什麼絕學,完成什麼年青時的理想,而只是單純地給自己找件事做,找件能夠支撐自己等下十六年的事情做!
其他行俠仗義,調解恩怨,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
自創絕學,最難得到的便是讀者的認可,但因為有這樣痴情至性的楊過,黯然銷魂掌雖然僅只是與老頑童鬥了一局,卻已經理所當然地被讀者接受:
這是一門不遜色於降龍十八掌的絕學!
但自創這樣的絕學,又有什麼讓讀者感到高興的呢?!
杞人憂天?
龍兒自有南海神尼照料,肯定能傷勢複原,夫妻再會,我又何必常常代為擔憂呢?
六神不安?心驚肉跳?
午夜夢回之間,那隱隱的不安,痛心的夢境,為何總是時常湧現,莫非……
無中生有?飲恨吞聲?
明明我與龍兒都不是什麼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只想平安度過這一生,為何總是有那般防不勝防的兇刀惡劍襲向我倆?偏偏卻是反抗不得,偏就別人命好,就我倆命苦??!!
廢寢忘食?孤形隻影?窮途末路?面無人色?呆若木雞?
……
一招招招名怪異的掌法,卻是將一個黯然神傷,只靠“十六年之約”才勉強振奮精神活下去的人,描述得形象入骨!
百花谷中,楊過以此絕學與老頑童鬥個不勝不敗,但路一菲心裡,卻殊無一丁半點的開心之意,這掌法威力越強,越是讓人心痛莫名。
就像那招“倒行逆施”的行功要訣。
我這掌法逆中有正,正反相沖,自相矛盾,不能自圓其說。
這是行功要訣,還說在講自己那既“深信不疑”,又暗自擔憂害怕的心情?
相思之苦,竟至如廝?
為這份真情所感的不只是郭襄,更有那無數的《神鵰》迷。如果說郭靖的形象就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大俠形象;那楊過就是一個至情至性,一心不改的江湖浪子。
就像郭靖以“英雄論”擊敗了成吉思汗,成就了自己那獨一無二的人格魅力。
楊過,也在這十六年苦等之中,證明瞭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