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皇太後十二三歲就嫁給了先帝,在皇宮之中陪伴著先帝度過了二十七個年頭。無論是後宮的勾心鬥角還是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都見識的多了。
面對左右丞相踢到自己腳下的皮球,嫡母皇太後只輕輕一個動作,就化解了困局。無論是派左丞相的人去、還是派右丞相的人去,都會得罪另外一方。那麼幹脆我就把兩個人都派過去。沒有任何人規定賑災主管大臣不能是兩個人的。當何笑行聽到太後的這一決定的時候,不由的拍手稱贊。這兩個人一起去,不僅左右丞相都不會得罪,還會讓這兩個人在賑災銀兩的使用上相互掣肘,最大化的將賑災的銀子用於真正的賑濟災民上。
這一件事何笑行還沒有開心完,陳光又給何笑行帶來了一個讓他開心的訊息:小酒館的背後老闆打探到了!
何笑行聽完陳光的彙報,當即決定喬裝打扮去拜訪這位小酒館的老闆。反正朝中大事都由嫡母皇太後幫他頂著,在朝中也沒有什麼事情非要他處理不可。
在給嫡母皇太後彙報之後,何笑行依舊是輕裝簡行,不過這一次何笑行卻沒有選擇帶侍衛一同出行。只是陳光帶路,主僕二人兩匹馬,兩柄劍就除了皇城。
在陳光的帶領下,先是找到了幫忙打探情報的探子,在探子的帶領下七拐八拐,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來到了京城之中遠離皇宮的一個角落。
大平王朝的京城,雖然說不上是聯袂如雲、揮汗成雨,在白天的大街之上,人們也是來來往往,川流不息。而此時來到的這個地方,除了探子和何笑行主僕二人,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出現在街道上了,京城的一切繁華和喧囂彷彿都被什麼東西給擋在了外面。
“兩位爺,‘一碗開’酒館的老闆,就住在前面的這個大宅子裡面。小的已經將兩位爺帶到了。”那探子恭敬的做了一個揖,順手指了一下前方的一個宅門。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宅門,暗紅色的宅門上掛一塊匾額,上書“桑府”兩個大字。
在何笑行的前世,何笑行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少次去進行陌生人拜訪了。在剛開始的時候,何笑行完全不知道主動去拜訪一個陌生人,要說什麼,該怎麼說,怎麼做。心裡也是忐忑的不行。自己都沒有準備好,拜訪的結果肯定是碰一鼻子灰。此情此景,何笑行突然想起了往事。不過這次的陌生拜訪,何笑行卻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一是現在他的身份決定了他的氣場,另外就是這次拜訪並沒有太強的目的性,不需要跪舔被拜訪的人,這也就給了何笑行一個良好的心態。
何笑行正要讓陳光前去敲門,那宅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從宅門之中簇擁著走出一群人來。
並排走在前列的是一位青年和一個中年男子。青年器宇軒昂、氣度不凡,一眼看去,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官員後生。作陪的中年男子也是氣度不凡,但他走路多多少少都會後於青年男子小半步,呈送客之勢。看起來應該是這個宅子的主人。
那中年男子目光在何笑行主僕二人身上一掃而過,在陳光身上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一點,但是也不過是剎那之間的事情。何笑行主僕二人就在門口站著,和中年男子一起目送那青年人上馬遠去…
青年人的馬匹剛剛轉過角消失,那中年男人已經轉身向著何笑行這一邊走過來。
“老侯爺、小公子!敢問二位到此所謂何事呀?”中年男子笑容和氣又不乏風度,作揖問道。
何笑行還施一禮,說道:“在下何笑行,前幾日在京城之中閑逛,巧遇一酒館,名曰:‘一碗開’。在下在‘一碗開’飲酒甚是開心,對於這‘一碗開’的經營策略在下是佩服不已。於是心中對‘一碗開’的主人,心嚮往之!不知在下有沒有找到正確的位置?”
“原來是這樣!”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何公子,你找到位置了!在下桑羊,這位是?”
桑羊看了一下陳光。何笑行說道:“桑先生,這位是我家中管家,姓陳。”
聽到何笑行這麼介紹陳光,桑羊用餘光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陳光,也不在多問。
“何公子,陳管家!外面風大,我們進屋一敘可好?!”桑羊說著,就把何笑行兩人往宅子中引。
何笑行也不客氣。既然目的就是來拜訪別人的,難得主人還如此熱情,豈有不進去的道理。
這桑羊,乃是京城之中的一個商人。這桑府就是他的宅邸。在送走客人的時候,一出門桑羊就看到了何笑行主僕二人。雖然何笑行和陳光主僕二人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桑羊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這天子腳下,各種各樣的富豪大戶、皇室宗親多了去了。氣質好一點、穿戴體面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
不過本著商人“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桑羊還是主動過來同何笑行主僕二人打個招呼。原本離得遠,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走的進了,桑羊才覺得不正常。